。盛寻起身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换了一身病号服,这令他身体有些紧绷。项柏察觉到了,一边蹲下身给他套上病号专用的布鞋一边道:“我帮你换的衣服。”
盛寻放松了些。
项柏替他套好鞋子,抬头看着他,“寻寻,你瘦了好多。”他把人搀扶起来往外走,没多远就到了项勤所在的病房。病房门口有两个警卫员在守着,进入里面后,威尔也坐在病床旁边。
看到盛寻进来,威尔连忙站了起来,“盛先生,阿勤先前醒了一会,已经能正常开口说话,子弹没有伤到重要脏器,医生说大约三个月他就能恢复健康。”他显然知道盛寻对项勤到底有多关心,所以不等对方询问,就一连串的将医生说的话转告了盛寻。
盛寻道了声谢,目光立即落在了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脸上,看到他的神色稍稍好了一点,心里也松了口气。
军方原来的警卫员明显还想请他去见一次上将,但盛寻拒绝了,剩下的时间都坐在了病床边,一言不发的盯着床上的人,直到项勤再次醒了过来。
看到青年睁开眼眸的瞬间,盛寻心口一跳,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都蜷了蜷,但最终没有动。项勤睁开眼皮,眼眸里一开始还有些恍惚,意识到旁边有人的时候便缓慢转过头来,然后跟盛寻对上了视线。
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项勤才开口:“寻哥,别哭,我没事了。”
盛寻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落泪,直到听到青年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项勤想伸手来替他拭泪,明明是个简单的动作,受伤中的青年做起来却很费劲,手臂抬起不到十厘米就觉得肩胛骨一片疼痛,快要跌落下去的时候,盛寻及时握住了他的手,主动将脸凑到他的手心里。
很小的一张脸,青年的手又宽大,几乎能完全笼罩住一样。细腻的肌肤蹭到了他的手心,滚烫的泪水淌在掌纹里,带着压抑喘息的鼻音,令项勤听了心碎,又觉得无比满足。
他还活着。
重逢时满心满眼里都是被背叛的痛苦,刻意的羞辱,愤怒的质问,还有嫉妒种种情绪,甚至用了巧妙的逼迫方式让他终于正视了自己真正的需求,选择回到自己身边……那会他内心有着对兄长报复回去的快感,但现在,感受到盛寻落在自己掌心里的热泪,想到他比寻常人见得多的那场事故现场,项勤就觉得庆幸起来。
无论怎么样,活着就很好。
盛寻哭到停不下来,直到项勤道:“我渴了。”他才勒令自己止住哭泣,急忙去给他倒水。但捧着水回来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项勤上身包扎的状态,他就根本不敢移动对方。
项勤为他难得显露的笨拙感到愉悦,“有吸管。”他毫不脸红的开起了玩笑,“寻哥想要用嘴喂我也可以。”
盛寻看着他,眼周还是红的,泪痕明显,“不影响吗?”
项勤道:“没关系吧,我现在感觉呼吸很顺畅。”
盛寻居然就真的选了后一个方式。
含着水液的粉色唇瓣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弯着腰完全不触碰到他受伤的地方,在贴上他的嘴唇之后,稍稍松开了唇线,温凉的水液就渡了过来。为了防止外溢,盛寻含的水分量很少,项勤很快吞咽了下去,两个人的嘴唇却没立即分开,而是接了一个充满劫后余生庆幸的吻。
唇舌用很深的方式交缠着,却无关性欲,更像是要确认对方还鲜活的存在。两个人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听到脚步声才分开来。但不是慌乱的分开,而是又舔了舔对方才不依不舍的分离。
盛寻完全不在意这幕被人看到,哪怕对方是项柏也是一样。
项柏看到他们接吻的一幕倒还淡定,旁边的威尔却是憋的脸色通红。一时间没人说话,盛寻去拿了吸管过来又喂了项勤喝了几口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