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你从前说过,你的真身残陋,不便见人。只是我?想不明白一事,以真人之能,生肢活骨应该都不在话下,那真人身上的残缺之处,会在何处呢?”

浮岭原本轻扬拂弄的琴弦之音完全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平和不变道。

“宗主如?今是改变了主意,想要见我?的真身吗?那我?从前对宗主说的那句话,宗主可愿应下?”

想到浮岭曾经说过的,只有道侣,或是死人才?能见他真身的话,江载月朦胧之中陡然生出一种无比熟悉,也让她?格外头皮发麻的,仿佛被曾经甩脱过的虫子再度不依不饶缠到身上的感觉。

她?轻声问道,“从前我?就想问,我?和真人最初结识的时候,也不过是书?信商谈过几次,真人从前也经常与道友书?信交谈,为何真人独独对我?另眼相?看,这么?多年也只对我?提过道侣之言呢?”

宗内梅师兄,庄长?老会对她?生出好感,江载月还可以理解,只是独自一人修炼多年的浮岭真人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太如?同无源之水,让人难以琢磨了。

江载月这些年来虽然对浮岭越发亲近,但一直没有放下戒心,尤其是她?这些年在宗外也一直没有搜寻到姬明乾真身的踪迹,姬明乾一时隐匿住踪影不足为奇,可是在白竹阁那么?多寻人法?器下,姬明乾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这就让她?忍不住怀疑,姬明乾或许是和什么?异魔勾结,或者是落入了异魔的口?中。

所以,浮岭会和姬明乾有什么?关联吗?

这个猜想实?在让人头皮发麻。

然而浮岭拨弄而出的琴音温柔缠绵,连同声音似乎都柔和了几分道。

“宗主至真至诚,世间何人见了宗主,能不生出爱慕之意呢?”

这恭维话,未免让人听得?太过亏心。

江载月仿佛看到了她?曾经糊弄姬明乾的几分影子,她?轻笑?一声道。

“至真至诚这几个字倒是愧不敢当,我?只是对值得?的人诚恳以对,但若是对上我?从前遇到的滥杀无辜,偏激暴虐的疯子,我?就只能用世间至煞至恶的手段来对付他了,真人觉得?呢?”

如?果是她?从前认识的姬明乾,无论看上去多么?平和淡然,在她?的这句问话下,估计早就按捺不住破防了。然而浮岭真的就如?同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发自真心地赞同附和道。

“遇到那等至煞至恶之人,宗主自然也应该用上与之相?等的手段。若不然,岂不是平白受了委屈?”

浮岭的回答实?在是太过干脆,江载月原本坚定的想法?突然出现了一丝动摇。

在修真界经营多年的浮岭,真的有可能和姬明乾扯得?上关系吗?而那仙界的入口?,是否又真的会如?同她?的猜想一样,与浮岭的真身有关?

然而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她?半点怀疑退缩,江载月平静道。

“如?今的我?,已经不会再将从前的那些委屈看在眼中了。我?今日是为了一事而来,我?想亲自见一见长?老的真容。”

他们的问话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上。

浮岭的琴音与声音之中都透出一分轻快的意味。

“宗主的意思,可是愿意与我结成道侣?”

江载月盯着薄帘后那道一动不动,异常粗壮得?不似人的身形,她?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平静道。

“若真人与仙界无关,也与我以为的旧人没有关联,那么?,我?”

江载月原本只是为了降低浮岭的警惕,方才?想要假意说出那句话,然而在将剩下那半句话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她?却莫名感知到了一股更为难以言说,仿佛初

春鈤

次见到异魔时全身发冷的恐怖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