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
话落,姚锦芊抿唇不语了。
姚锦芊最后看了一眼这宫外的景色,和魏肆辰坐回了马车里,再次陷入沉默。
姚锦芊又想起那日冷宫中,魏肆辰说的那番话。
他们都是笼中之雀,同类相残,虎豹相争,满身鲜血,若想逃出笼子,唯有一个死字……
出宫对她来说,太难了。
即使出了宫,找个安生之所,也太难了……
姚锦芊失望地叹了口气,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马车没有行驶多久,姚锦芊忽然听到了女孩哭喊的声音:
“娘亲!你们不要伤害我娘亲!”
是刚才那个卖花的小女孩!
姚锦芊掀开车帘,却见小巷子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护着怀中的女孩,身上满是鲜血。
她们周围,是五六个举着棍子的侍从。
站在他们前面的,却是个锦衣华服的公子。
锦衣公子趾高气扬:“被小爷我看上,能去做我桑家的丫鬟,是她的福气,你这无知粗鄙的妇人,死活拦着做什么?”
妇人声嘶力竭:“我家女儿,永不为奴!”
锦衣公子大怒:“给我打,打到她放手为止!”
姚锦芊见状,慌忙喊道:“停车!”
驾车的昭武卫收紧缰绳,姚锦芊迅速冲下马车,朝着母女俩的方向跑去。
“住手!”
侍从扬在半空中的棍子猛地一停,看向来人。
小女孩看见姚锦芊,慌忙喊道:“夫人,你快走!不要管民女,快走!”
姚锦芊:“别慌,我既来了,便不会再让旁人伤害你们半分!”
锦衣公子见到姚锦芊,眼睛一亮:“哟,哪家小娘子啊?长得倒挺标致。”
姚锦芊怒视着对面之人:“当街强抢民女,可是大罪!”
锦衣公子满脸不屑:“哟,大罪?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在京城,谁敢定小爷的罪?”
姚锦芊冷笑一声:“小爷?你算个什么东西,上一个自称爷的人,如今早就下了黄泉!”
锦衣公子彻底怒了:“小爷乃是桑家嫡长子桑震殷,家父乃当朝兵部尚书,家姐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桑妃,你这贱女人,竟敢对我无礼?”
“桑怜容的弟弟?呵,还真是蛇鼠一窝!”
桑震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指着姚锦芊道:“给小爷上,今日不将这贱女人打死,我就不姓桑!”
趴在地上的妇人嘶吼道:“桑公子!你何苦牵扯无辜之人?”
桑震殷没好气道:“哪里轮到你多嘴?带小爷打死这贱女人,再来处理你们俩!”
姚锦芊正要抽出袖中匕首,却被魏肆辰按住。
魏肆辰眼眸微眯:“哦?你要打死谁?”
桑震殷看见魏肆辰,被他的气势一压,竟没由来地心生恐惧:“你……你又是何人?”
魏肆辰不答,只冷冷开口道:“按我大彦律法,当街强抢民女,杖五十,扣押三月,当街行凶,杀人性命,杖一百,扣押三年。”
小女孩见魏肆辰不惧怕桑震殷,知他不是普通人,哭喊道:
“大人明鉴,民女不愿卖身为奴,桑公子却日日逼迫想要将民女拐入府中,今日还打伤了民女的母亲!”
妇人也道:“大人有所不知,老妇孩儿今年刚满八岁,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明面上想将她收到府里做丫鬟,背地里还不知要干出何等猪狗不如的事来!”
桑震殷指着她怒骂:“老不死的东西,胡说八道什么?”
小女孩哭着道:“我母亲没有胡说!隔壁的青儿,花儿,全都是被你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