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呆呆趴伏在地,尚不及反应,只觉脸上火辣、口中一咸,耳边隆隆轰鸣声一片,模模糊糊听得殷图瑞在厉声说些什么。

殷图瑞自是怒斥乔氏掌管家宅不力、遗害子女,当不得殷府的半个家。

他原以为这赤着身子,同殷若贞搂在一处的男子是马贤良,脑中已是闪过许多念头,却不想正是自己的亲儿子殷谏!

那许多念头皆落了个空。

现下他不仅要遮住这桩兄妹相奸的奇耻丑闻,更要祈得老天保佑马贤良平安,否则这烂摊子恐是不好收拾,更无法对马布政使交代。

正思量,那头侍卫来禀:“大人!马公子已救上来了!头上似是被重物击中,受了重伤,流了好些血,身上亦有几处骨折。”

殷图瑞听罢,提声对那僧众道:“今日之事,劳烦诸位师傅出手相救。图瑞感激不尽!马公子同小女之私情,还望诸位师傅看在佛祖面上,且饶恕这对小儿女一遭。图瑞此番定会严加管教。”

众僧道一声“阿弥陀佛。”

那些僧人皆是六根清净的出家之人,如何会造口舌之业,自不会到处嚼舌根,说些内宅阴私。

也并不认得何人是殷谏、何人是马贤良、那搂抱一处的是嫡亲兄妹。

殷图瑞这番话,显是说给薛氏、玉萝等人听的,就此为这桩事盖棺定论,不得她们再言说其他。

薛氏道:“既人已救出,速速回了寺院安置。娇娇,待会儿大夫来了,你亦需得好生瞧瞧。”

一行人回了寺中。

山下请的大夫已是侯在厢房之中,苦志大师亦一并被请了过来。

薛氏牵了玉萝的手,来到苦志大师身边,道:“大师,您帮我瞧瞧,这孩子可还好。”

苦志大师观玉萝脸,瞧得有些久,玉萝心中惴惴,恐他瞧出什么。道:“大师?我、我身子并无疼痛,亦无不妥之处。”

“阿弥陀佛,想来这位小施主便是我昨日相看过的那位?”

昨日薛氏与杨氏是拿了玉萝、殷谦的八字给大师相看,遂道:“大师说的是。正是她。”

苦志大师沉吟半晌,又唱了声佛号。伸手替玉萝细细诊脉,方道:“夫人放心,这位小施主的身子此时并无大碍。只因服食了异物,又兼……,又兼寒热相冲,体虚脉浮,无碍无碍。老衲这便开个方子,待得煎服下这几帖方子,今、明两日许有高烧,只继续服这方子便可,卧床好生修养,三五日即可康复。”

“多谢大师!”玉萝起身,真心实意屈膝行了谢礼,心下不由一松。方才只恐大师诊断出些什么,当众道破。

她起身又望那苦志大师,慈眉善目,须发皆白,一双慧眼正看着她,仿似她心中所思所想皆被他看了个分明。

苦志大师:阿弥陀佛,看破不说破。

作者菌:划重点,今明两日有高烧。

中元祭28(猪) <玉萝娇(蜜姜)|PO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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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祭28(猪)

玉萝重新一番梳洗,换上干爽衣物,喝罢苦志大师方子煎服的药,正准备上榻休息。

忽闻西厢一声尖叫,既而乱糟糟呼喊,又隐隐有哭声传出。

她瞥了一眼殷若贞那空荡荡的床榻,兀自掀了薄被上床。

靠坐榻上,想到方才马贤良那鲜血淋漓、人事不省的模样,倒是很有几分解气;又想那殷氏兄妹赤条条搂抱一处的苟且模样,实是荒诞下作、令人不齿;再想到自己,现如今摊上这祸事,瞒下来不予长辈知晓,自是不难。只自己又有何颜面再同廷益哥哥议亲?

自己虽未被贼人亵渎,但却将个清白之身给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