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大哥哥身陨,谢家军伤亡惨重,朝廷权柄更迭。严氏一族又出太师,一时权倾朝野,群臣纷纷附庸,便是他的外家汪氏一族,亦与严太师来往过密,几乎同谢家断了往来。

一场风云诡谲的朝堂争斗,在他父亲,太尉谢玄领兵远赴边疆中硝烟散尽。

殷氏状元殷图祥因失职失察贻误军机而自戕,与太尉继室汪氏体弱抱病而亡这两桩事,便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两颗小石子,瞬间淹没于京城暗涌中。

谢韫铎双手伏地,再行叩拜。

待得起身,见谢未父子牌位已经挪至一旁,中间换了一个牌位,上书“先妣谢母汪儒人宜佳之莲位”。

谢韫铎双手握拳,颈间青筋隐现,盯着牌位,胸口起伏不止。

卫柒屏息不语,用眼睛悄悄瞟一瞟郑管家,见郑管家肃着一张脸,什么表情也没有。忽见谢韫铎突然转过身来,把他吓了一跳,结巴道:“阿、阿铎!你该用早膳了!”

谢韫铎对郑管家道:“她如何当得?她到了底下,有何颜面面对我二叔,我大哥哥?面对我谢氏一族族人?就凭她心心念念之人蠢笨如猪、贪婪如狗,做他人手中刀,当他人杀人剑,害我谢家儿郎?她入了谢家门,如何这般不愿做谢家人?!”

说罢,眼中泛潮,转身出了佛殿。

中元祭2 <玉萝娇(蜜姜)|PO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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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祭2

梵音颂唱,谢韫铎眼中热潮退去。

卫柒和一位小沙弥两人手中各捧一个龛笼,里面放着谢未与谢韫锋的牌位。

“阿铎,郑叔让把谢将军牌位放到地藏王阁供奉起来。”卫柒见谢韫铎立了好一会,方才上前对他说道。

谢韫铎转身,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二人跟着小沙弥一路来到地藏王阁。

丈高的地藏王菩萨,左手持锡杖、右手结与愿印,慈悲望向世人。

卫柒与小沙弥把龛笼好生安置,又拿了香与谢韫铎。

谢韫铎点香再拜,把香插入灵牌前的香炉中。见偌大一间地藏王阁里空空荡荡,只立着他与旁边一位文士模样的人。

待他转身离去,行经那文士身旁,无意瞟一眼牌位,却见那牌位上书:先考殷公讳图祥之莲位。

呵!

呵呵呵!倒是忘了,地藏王菩萨除了度化人道天道,更是要度化地狱饿鬼道。否则他殷图祥,何德何能,敢在此设牌位!

卫柒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他也是适才刚看见那殷图祥的牌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卫柒低声道:“阿、阿铎,已是巳时末了。你不是要去寻苦志大师么?”

谢韫铎眼风冷冷扫过,卫柒缩了缩脖子。

苏子敬与殷图祥同科同僚,情谊自是不同寻常。如今阴阳两相隔,难免伤怀。只多年未得机会祭他。

今日得了机会,便携了杨氏与玉萝一起来大相国寺。一是给殷图祥上柱香,二是找苦志大师看一看玉萝与谦儿的八字。

故而他同殷图祥,不但有同科同僚之谊,更是要结成儿女亲家。追思往事,叙念当下,一时在他牌位前立了许久。

直到他听得身后有人说话。

他转过身来,见身后立着两位年轻人。其中一人身着石绀青双狮戏珠织金锦袍,年纪轻轻,颇显气势,正一脸不善地盯着他面前的牌位。

苏子敬好生奇怪,道:“小友可是有事?”

谢韫铎看苏子敬,只觉面善,这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让他一时熄了火,拱手道:“并无,打扰。”

卫柒听得谢韫铎这般说话,提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他可真怕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