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鞋子,走出帐篷。
昨天半夜黑不楞登什么看不清,这会儿一看,她发现这地儿还不错。
有江有树,江边栽满了木栾,这个季节的栾树已经开花结果,黄花粉果,盛大的秋色在风中摇曳,像极了上帝掉落的调色盘。
裴瑾朝周羲和的车走去,果然他在车内。
驾驶座的座椅被放倒,他还在睡觉。
裴瑾尝试着拉了一下车门,还真的被她打开了。
“醒醒……”裴瑾拍了拍他的脸。
周羲和缓缓转醒,见她发丝凌乱,懒懒笑着看他:“你怎么睡车里?”
“只有一个帐篷……”周羲和揉了把脸,他抬手看表,原来他只睡了2个钟,怪不得头晕脑胀。
“这儿离民宿又不远,可以开车回去睡啊。”
他看向她:“你昨晚睡太沉,我怎么叫都没把你叫醒。”
裴瑾闻言,顿时羞赧。
“你坐过去,我开车。”她道。
“等等。”
周羲和下了车,昨晚钓的鱼还没桶里,他得去处理一下。
裴瑾跟在他身后:“我以前看野外求生的节目,觉得挺有意思的,可是你要我在这种地方待几天,我觉得我会受不了。”
她说完,又去看他钓的鱼,数了一下,居然有8条。
“你什么时候钓的?这么多……”裴瑾说完,打了个喷嚏。
周羲和扭头看她,见她鼻尖红红的:“早上风大,你上车等我。”
她确实觉得有点冷。
裴瑾回车里等他,很快,他上了车,她想下去换她开,周羲和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
回城这一路,裴瑾觉得身体忽冷忽热,车里空调开了关,关了开。
“我好像着凉了……”回到民宿,她讲话已经带着鼻音。
周羲和抬手,自然地抚上她额头。
“是有点烫。”他后悔了,昨晚不应该拉着她一起去夜钓。
“我以前也不这么弱不禁风啊。”裴瑾嘟囔。
“回房,我给你拿药。”
裴瑾发烧了,起初只是低烧,38.2,周羲和给她喂了感冒药,夜里突然飙到39.5。
周羲和翻遍民宿的药箱也没找到退烧药,这个点外卖已经叫不到,他蹲在床边,柔声对她道:“你在家等我,我出去买药,很快就回来。”
裴瑾烧到浑身疼痛,点了点头,哑声道:“我感觉可能是中招了,最近流感特别猖狂,你把流感的药也买了,就怕我已经传染给你。”
周羲和快速下了楼,离他这儿最近的药店也要5公里,半夜没车,但石板路始终无法开得太快。
回民宿已经是一个钟后的事。
周羲和打开她的房门,叫了她几声,她没应。
“裴瑾,醒醒……”他握住她的手,不断叫她的名字。
裴瑾依旧没反应。
周羲和心一沉,抱起她就要往外跑。
“你干嘛……”裴瑾被他抱起,这才缓缓转醒。
周羲和见她睁眼,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我以为你晕过去了。”
裴瑾浑身无力,对他虚弱道:“你先放我下来。”
吃了退烧药,她又指挥周羲和把奥司他韦递给她。
“我买了试纸……”他说:“先测测是不是甲流。”
“这症状八九不离十。”她摇头:“你直接把药给我。”
他拗不过她,把药给了她。
服完药,周羲和让她继续睡。
裴瑾躺回被窝。
“还冷不冷?用不用加多一床被子?”
“不用。”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