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脉象虚浮如絮,肝脉郁结,需悬心静养。”张太医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他只能开些药让皇后仔细调养,不过这件事他知道还是得皇后自己想开。

张太医去完凤栖宫,还去了一趟养心殿。

唉,皇后和皇帝心生矛盾,为难的竟然是他这个老骨头。

“你先退下。”谢瑾怀听完张太医的话,心思郁结,她也会心思郁结吗?

尽管如此,两个人还是在冷战之中,顾锦浔不会问下人一分一毫谢瑾怀的消息。

谢瑾怀却在日日关注着顾锦浔。

每日的药材补品都送到了凤栖宫。

江羡鱼一入凤栖宫便闻到了药香味,想来是做样子给谢瑾怀看的。

屋内的名贵盆栽不知在何时已经死了。

看着顾锦浔面色苍白,一副已经病了很久的模样,江羡鱼不知为何心生悲凉。

太难了。

女子在这个世道太难了。

他们两个不过把她们当做了手中的玩物。

顾锦浔现在的模样真的像极了一个将死之人。

张太医每次禀报越来越紧张,生怕面前的陛下一个不开心把他的脑袋给砍了。

“朕从不养废人。”谢瑾怀只当是顾锦浔还在和他闹脾气。

这些天他也心烦的很,看着奏章,近日又出了一件大事,滁州的山匪泛滥,他必须得亲自去一趟。

临走前的晚上,他终究是放轻了脚步去看了她,她面色苍白,身形削瘦,他微微触碰了她的脸颊,这才离开。

临走之际,还不忘提醒凤栖宫的宫人“照顾好皇后,若是皇后出了事,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谢瑾怀走后,顾锦浔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的内心莫名恐惧,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这次假死,于她而言,却是新生。

谢瑾怀离宫,是最好的时机,朝中许多的大事都交给了温临川处理。

温临川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来陪着江羡鱼,这个时机就是最佳时机。

此时不走待何时?

张太医按惯例给皇后把脉。

这次把完后,张太医只觉得自己小命不保,皇后的身体一落千丈,忽然就坏的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

这是为什么?怎么可能?

张太医平生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的病症。

皇后病危,却无人敢将消息传给远在滁州的谢瑾怀。

可是碍于皇帝的威严,无人敢瞒着他,一封又一封的书信传往了滁州。

顾锦浔也已经病入膏肓,温临川看着笑容灿烂的江羡鱼,还在犹豫是否要告知她这件事情。

犹豫之间还是告诉了她“皇后病入膏肓,或许已经撑不到皇帝回来了。”

江羡鱼听到这句话,眼中的震惊快要溢了出来“怎么可能,我上次见她还好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江羡鱼入住了凤栖宫和顾锦浔待在了一起。

看着顾锦浔日渐消瘦虚弱,江羡鱼哪怕知道是假的也忍不住哭泣。

她每天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温临川那里哭。

直到后面,顾锦浔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气若游丝的看着江羡鱼。

她让人唤来了温临川,温临川快步前来。

看着面前的两人,顾锦浔牵起江羡鱼的手放在了温临川手中,临走之际还要做戏做全套“我把她交给你,你要好好护着她,别让她受委屈。”

泪水在她眼中打转,顾锦浔察觉到自己的时日差不多到了,她这番话只是想让温临川在江羡鱼把她“烧成骨灰”时,让温临川护住江羡鱼。

因为谢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