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颂宁手一顿,瞥了眼宫婢,宫婢立刻解释,“小姐请放心,是太子殿下让奴婢过来的。”

“......那便麻烦了。”

“聂小姐客气了。”

宫婢让人送来炭火将她的秀发烘干,随后手巧地给她梳了个灵蛇鬓,上面别着许多珠钗做点缀,瞧着很是好看。

聂颂宁瞥了眼,淡声道:“重新梳一个吧,有些夸张了。”

宫婢轻声道:“这是殿下吩咐的。”

聂颂宁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说,“那就将珠钗拿下来几个。”

宫婢似乎在犹豫,聂颂宁伸手就要去取。

身后传来一道略轻的脚步声,许竹漪大步走近。

她盯着铜镜里那个因略施粉黛,变得更加娇美欲滴的脸,古怪地笑了一声:“聂姑娘生得真美,怪不得太子殿下也对你另眼相待。”

更衣的寝殿很大,里面摆满了许多换洗衣裳,所以两人是在同一个寝殿更衣的。

聂颂宁示意宫婢下去,不一会,整个寝殿就只剩下她们二人。

她放下想取下珠钗的手,偏头看着许竹漪,淡声道:“那也没有许小姐这般有福气,坐上了静王妃之位。”

第 50章 此毒无解

只见许竹漪在听完聂颂宁的话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极为难看,她瞪着她:“你早就知晓我计谋?”

“这世上哪会有人不愿成为静王妃,你的计谋无人看穿,许小姐抬举我了。”

聂颂宁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打量着许竹漪。

只是那么一会,许竹漪身上那股松弛有度的温和便消失殆尽,她连梳妆打扮的精力也没有,只简简单单穿了身素色衣裳,头上的珠钗都寥寥无几。

许竹漪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珠翠,皮肤被炭火烤得有些淡淡的粉色,瞧着血气很足的人儿,心头的怒火烧得越发旺盛。

她仇视着她,冷声道:“眼下就我们两个人,你别装了。”

“我不管你是怎么发现的,败局已定,这点我认,但我警告你,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本小姐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是认识许竹漪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以身份压人。

聂颂宁缓缓起身,走向许竹漪,语气有些冷淡:“你不觉得可笑吗?”

“什么?”许竹漪微微皱起眉,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将我推下池塘,如今还好意思找我拿解药。”

许竹漪的脸色有些铁青:“我说过,你不会死的。”

“那我如今跟你说,你中的毒也不会让你死的。”聂颂宁看着她,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伸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你!”

许竹漪指着她,气得脸都扭曲了几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本小姐是未来的静王妃,若我出了半点差池,你便是谋害皇室,整个聂府上下都不够我来杀的!”

聂颂宁并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双似水的杏眸荡着几分薄凉,“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毒是我下的。”

许竹漪轻哼一声:“方才我便让人去取了掉落在地上的粉末,就连包着粉末的纸我也找到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怎知聂颂宁却笑了。

她捂着嘴唇,笑着身子都在颤抖,头上的珠钗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灯火通明的寝殿下,显得矜贵又艳丽。

她终于停下了笑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什么笑话:“许小姐怕不是弄错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许竹漪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你少在那装神弄鬼,说清楚!”

“我那时撒的,不过是驱蚊的粉末罢了,太医院都有发的,你难道没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