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外面偶尔几声鸣啾。

他掀开被褥,披了件外袍往外走去,神色有些冷戾。

守在外面的福元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听见动静立刻就醒了,见谢峤披了件外袍就走了出来,连忙道:“殿下,深夜寒凉,老奴去给您取件厚实的外袍。”

“不必了。”谢峤的声音听着比深夜的风还要冷,“别跟上来。”

他原本只是想出来喘口气,可走着走着,却倏地停下了脚步。

望着眼前的寝殿,谢峤的脸色有些怪异,那是他让人给聂颂宁备的新住所。

梦里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声声回响。

他对聂颂宁有别的感情,他很清楚,但他并不认为她能永远抓住他的心。

死在他手上的人都骂他薄情寡义,冷血无情,是个残暴到可怕的人,就连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冷漠得过头了。

可梦里的“他”却说,他会后悔。

可笑,谁都会后悔,他也绝不会后悔。

聂颂宁知道他在算计她又如何,她还敢给他脸色看不成?

月色皎皎,将他孤寂的影子拉得长长地,春风一阵又一阵,他脑袋的烦躁被吹得支离破碎,

忽然鬼迷心窍,他上前几步,走到了寝殿外。

寝殿的窗似乎没关好,夜风不断拍打着窗棂,嘈杂又难听,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