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猛地转过头,见来的人是殷舟后,明显松了口气。
她缓了脸色,好什么好气道:“你过来这作甚,方才你祖母还在找你,赶紧过去,别在这里捣乱。”
半句没提刚才的事。
在她眼里,她的夫君是殷老爷子的长子,将来定然是一家之主,而她也会是殷府未来的主母。
以后他们都是要看她的脸色讨生活的,被听见了又如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能翻起什么风浪?
可她越来越不屑一顾的神色在看清信步走来的聂颂宁时,瞬间龟裂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
聂颂宁缓缓走近,脸上的森冷瞧着令人胆战心惊:“舅母,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这个时候是母亲的休息时间,你怎么会在这?”
她一字一句,柔柔地问着,明明没有怒气迸射,却莫名让潘氏有些胆寒。
殷望舒在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之后,垂着的眸子一颤,等看清聂颂宁后,掀开被褥就要下床。
聂颂宁快步上前拦下了她,握住她瘦弱的手腕,酸酸涨涨的情绪在她的心口翻涌,咕噜咕噜地都要溢出来。
她努力压下情绪,用尽量轻的语气道:“母亲,你别动,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颂宁,你......瘦了......”
殷望舒的眼眶渐渐红了,目光紧紧黏在她身上,手指不断颤抖着。
她实在是太久没见到她女儿了。
她这个唯一的女儿自小就很有主见,一旦认定要做的事,撞破头也要去做完,为此从小到大吃尽了苦头。
在听说她要入宫时,她和所有人一样,都反对,就是怕她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