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轻轻推开,一股凉风徐徐吹进,吹起聂颂宁的发丝,她想收回手去捋,但谢峤依旧强硬地拉着她。

聂颂宁:“......”

醉剑全当什么都没看见,行礼汇报一气呵成:“属下已经查清烟玉堂之事。”

聂颂宁心口一跳,烟玉堂是她祖父的产业。

“将此事一五一十说与她听。”

“是。”

醉剑对着聂颂宁微微颔首,随后恭声道:“近几日京中皆有贪污传闻,且矛头都指向殿下麾下陈云卿,如今陈云卿已经被打入大理寺,只待最后查清。”

这都是众所周知的,聂颂宁没出声,等他继续说下去。

“但贪污款数目太大,仅凭他一人根本做不到,最后经大理寺查明,发现陈云卿与京城各大铺子的当家都有往来。”

剩下的话已经不需要醉剑说,她便已经懂了。

果然,在下一秒,醉剑的声音徐徐传来:“这当中便有您外祖父的产业,烟玉堂。”

“不可能!”聂颂宁想也没想就反驳了,眸子满是不相信,“外祖父岂能不知其中利弊,不会如此鲁莽行事的!”

她母亲一族世代从商,无一人入朝为官,本就是不想因权势牵扯是非。

可母亲却爱上了父亲,不惜以命相逼也要高嫁于他,婚后母亲与外祖父怄气,只有她会常常去看外祖父。

外祖父为人豁达,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

她从小跟他学习调香之术,总是能听见他教导她为人处事最重要的就是光明磊落,如今说他涉嫌贪污,她怎会信?

而且,怎么就偏偏在这个节点被大理寺抓住了把柄,还跟谢峤扯上了关系?

本来只是挠着她手心的手猝然发力,将她拉到他腿上,聂颂宁压下火气:“殿下?”

“为何如此笃定此事不可能?”

虽说她信任自己外祖父本就无可厚非,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地,就像是已经预知了什么一样,坚定又精确。

就跟她一口咬定他迟早会厌弃她一般。

让他莫名有些烦闷。

“外祖父的为人臣女自然清楚,况且这样做了,来日东窗事发,全族人都会因此丧命,他可不是这种蠢货。”聂颂宁眸中闪着光,语气笃定。

谢峤却笑了声,“陈云卿身居高位,倘若他利用权势,逼迫你外祖父如此行事呢?若是他不依,不需等东窗事发,全族人的性命不照样没了?”

聂颂宁一噎,绷着小脸:“若真有此事,太子殿下不应该惩治这些以大欺小的官员吗?”

“而且,陈大人是您麾下,品性自然是没得说,怎会以权势相逼?”

这话虽然听着怪怪地,但谢峤却爱听。

“所以孤才说,可以帮你。”他既没钉死罪责,却也没有洗脱殷老爷子的嫌疑。

聂颂宁紧皱着眉头。

谢峤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事情有商量的余地,可要看她怎么做。

她已经顾不得计较谢峤与此事究竟有没关联,只知道倘若他真的要借此逼迫她什么,她根本抵抗不了。

“那殿下可有妙计?”聂颂宁竖起的防备散了些,语气稍软,目光直勾勾看着他。

谢峤只当没听见。

聂颂宁吁了口气,显然被气得不轻。

一旁当透明人的醉剑也同样无语。

他怎么不知殿下竟如此欠?

但幸好谢峤这次是个人,他伸手捏了捏聂颂宁的脸,姿态无比熟稔,亲昵得过分,聂颂宁眸子闪了闪,没躲开。

他对聂颂宁的态度很满意,“明日孤带你出宫。”

什么?出宫?!

聂颂宁瞪圆了眸子,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