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人惊呼,随即愤怒道,“凭什么!若不是他去刺杀乌苏皇帝,这场战役又怎会被挑起,明明在此之前两朝有和解之意!凭什么!”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静王无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都是陛下的兄弟,身份尊贵,岂是我们这些低贱之人能比拟的。”

似乎有一拳狠狠捶向营帐的柱子,那人恨声道:“我不甘心!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了?”

“不甘心又能如何,不妨告诉你,牢狱里待着的可不止静王,他的母妃也在,听说好吃好喝供着呢。”

那人嗤笑一声,“这次能捡回一条命,算我们命大,那些死的死,残的残只能算他们气运不行......”

最后一句话就像是意有所指,让里面躺着的人瞬间变了脸色。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可仇恨的却在他们心中扎开了一个口子。

营帐内。

谢峤刚换下浑身是血的盔甲,听见醉剑的汇报后,勾了勾唇:“就当不知情,让他们闹。”

他倒是想知道谢起云究竟想做什么。

未了,他又叮嘱了一句,“暗自注意他们的动向,若有变故,即刻出手。”

“是!”

醉剑又道,“陛下,通过您给的令牌,已经查到了‘阿三’的踪迹,已经秘密抓了起来,该如何处置?”

“杀了,尸体喂野狼。”

说来也挺搞笑。

他们一直寻找的阿三,其实就秘密蛰伏在诸葛青的一支军队中,只是聂颂宁毒发作得愈发频繁,谢峤乱了阵脚,这才没及时抓到。

圣药服下后,没过两个时辰禁军就找到了阿三的踪迹。

这个结果让不少知情人觉得惋惜。

谢峤知道他们都在惋惜什么,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一颗圣药而已,怎能比得上聂颂宁。

“她醒了吗?”谢峤换了一身衣袍后,在案台前坐下。

哑一回道:“回殿下,娘娘昨夜醒过一次,随后又陷入了昏迷,不过陛下放心,医女说娘娘此时已经解毒,只是圣药的药性太强,娘娘需要适应。”

谢峤边批阅着奏折边道:“看好她,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属下领命。”

谢峤是真的很忙。

虽说密探来报,墨砚之已经解决了墨淮,成功拦截了腾勇关继续侵犯,但不少墨淮的残余势力仍然在兴风作浪。

他不仅要处理这些事情,还要盯着谢起云,更要批阅堆积起的奏折。

忽然,他的朱笔一顿。

借着烛光,他微微眯起眼,看着一封奏折宫中发生过一起宫女被毒死之事,毒源不明。

千里迢迢传来边关的奏折,不可能只是一个宫女被毒死这么简单。

“来人。”谢峤厉喝。

一名禁军快步上前:“陛下。”

谢峤沉声吩咐了几句,随后禁军快速离开军营,带着一支小队策马秘密往北疾去。

牢狱。

谢起云靠在石壁上,忍着疼按住被扭断的手臂,“咔哒”一声,断了的手臂复原,他疼得不停地喘气。

隔壁牢狱里的贤贵妃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儿子这么陌生过。

在她的记忆里,谢起云一直都是那种脾性很好,乖巧,顺从,从来没有忤逆过她的话好孩子。

也是如玉般的君子。

她一直以他为骄傲。

除了性子比较温和,与世无争之外,谢起云就没有缺点。

“起云,你......怎会在这?”

这一路的艰辛,让贤贵妃变得不再这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