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空洞地退后几步,终于忍不住倒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此时的场景,与她前世生机全无,死在他怀中之时,有什么区别?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起身把人抱起,大步往殿外走:“醉剑,备马,朕要去国寺。”
醉剑喉结一滚,涩声道:“是,陛下。”
国寺山路蜿蜒,一路清幽。
等到了国寺,外面已经跪了一地小僧,似乎他们早已料到今日谢峤会来。
谢峤快速下了马车,随便抓了一个小僧,怒火滔滔:“住持人呢!”
小僧磕磕绊绊道:“回陛下,住持在他禅房闭关......”
什么狗屁闭关,都是胡扯!
谢峤转身小心翼翼将聂颂宁抱出马车,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带路!”
“是......”
禅房是开着的,似乎就在等谢峤靠近。
谢峤刚走了一步,脑袋就刺痛了一瞬,他脸色骤变,但垂眸看了眼佛珠后,又大步走了进去。
住持就盘坐在暖炕上,慈目紧闭。
谢峤将人放下后,伸手猛然将他的脖子擒住,随后狠狠一掐,蛮横的力道使的住持脸色涨红,逐渐变紫。
住持慢慢睁开眼:“您......终于来了......”
“胆敢算计孤,莫怀真,你好大的胆子!”
莫怀真是住持没出家前的俗名,但时间过去太久了,此名也无人知晓。
闻言,莫怀真咳了好几声,艰难道:“果然......咳咳咳......使用秘法将您传送于此的人......是前世的我......”
眼瞧着莫怀真快呼吸不过来,谢峤才阴戾地甩开了他,冷然道:“是又如何。”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坐在炕上,不断咳嗽的人,“事情既然已成,也算是让前世的你没白付出,所以,孤警告你,若再出手阻拦,国寺便不复存在!”
莫怀真终于喘过气来,慈目逐渐有些猩红:“使用此秘法需得承受超脱凡人能消磨的代价,他不可能会主动帮你,你做了什么?!”
谢峤嗤笑一声:“与你何干。”
“......殿下,你又何故如此?”莫怀真一下子就泄了气,“若不是你出手阻拦,这一世,本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兴许还能圆满。”
谢峤的脸色一瞬就变得扭曲:“凭什么他能圆满!”
“既然终究是圆满,那个人为何不能是我!”
眼前之人疯魔的模样,让他胆惊,莫怀真眯眼念了句佛经,好久才叹了一声:“让老衲看看贵妃娘娘吧。”
谢峤的理智稍稍收回,他侧过身子,让出了位置。
他的目光一寸寸盯着莫怀真,似乎是在怕他又动手脚,但莫怀真就只是倒了一杯水,随后对谢峤说:“麻烦殿下喂给娘娘喝。”
“就这么简单?”谢峤心存怀疑,却还是将聂颂宁扶起,把水一滴不漏地喂了进去。
莫怀真看着他:“国寺里的水,不仅辟邪,还可驱魂。”
谢峤脸色青得可怕。
可怀中的人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生机。
谢峤心底一喜,可还未说什么,余光便看见莫怀真紧紧盯着他手上戴着的佛珠:“原来,这串遗失的佛珠,竟在殿下手中。”
虽然被看见了,谢峤却神色依旧。
他嗤笑,“说起来,国寺有此物,还是前世的你告知孤的。”
“怪不得......”莫怀真呢喃。
此佛珠与他给谢峤的不一样。
他的是驱魂。
而这串是固魂。
怪不得他掌控身体之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