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缓声道:“孤瞧你这人挺伶俐,便赐你良田千亩,丝绸锦缎、金银珠宝若干。”

竹心一下子就愣住了:“什、什么?”

聂颂宁上前挡在她面前,眸底已经没有丝毫温度了:“谢峤,你真的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赏赐点东西就可以挽回?”

“我没有......”谢峤下意识反驳。

聂颂宁却没有耐心了,她拍了拍竹心的手,缓了下语气:“你先退下。”

“......是,娘娘。”

竹心虽然也是觉得奇怪,但还是依言退下。

等她回到外面,没有理会福元的追问,而是陷入了沉思。

陛下今日很不对劲,娘娘也是。

而且陛下今日自称的是“孤。”

竹心走后,聂颂宁简单梳洗了一下,便准备往外走,却在她梳妆匣子旁看见了昨日住持要交给她的驱魂香,以及佛珠。

驱魂香有使用痕迹,佛珠却摆放整齐。

或许前世的谢峤能上身,是因为佛珠没戴。

她回头看了眼谢峤,发现他如今眉宇紧锁,好似陷入了某种困境,脸色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聂颂宁心念一动,将东西快速藏入怀中,趁着这个机会走了出去。

刚出去,竹心便眼睛一亮,聂颂宁却冷声道:“竹心,你可知住持的住所?”

竹心思考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奴婢知晓。”

“带路。”

“是。”

这一路聂颂宁的心跳声依旧擂鼓。

太匪夷所思了,前世的谢峤怎会出现在这里?

这香不是驱魂的吗?

不行,她一定要问清楚。

可去到住持的住所后,守在那的僧人却道:“贵妃娘娘,住持昨日在陛下走之后便口吐鲜血,如今正昏迷不醒......”

“什么!”聂颂宁紧紧抓着手心,声线有些不稳,“那住持有没有嘱咐过你什么?”

僧人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忧。

他双手合十,对聂颂宁行了一礼:“贵妃娘娘,这世间万物都有起源,虽然小僧不知您在担忧什么,但事情总会有转机。”

他这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她不由摸了摸怀中的佛珠,再次抬眸时,已然是一副坚定的模样。

“本宫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特别压抑,所幸谢峤如今似乎在与另一个魂魄相斗,疼痛干扰着他的神智,让他没有力气去折腾她。

下了马车聂颂宁就往玉清殿跑。

福元在一侧候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正在揉着眉心,神色极为沉郁的男人:“陛下,您是要去哪?”

“......养心殿吧。”现在这副模样过去,任谁都不会好受,还是别折腾她了。

福元虽有疑惑,但还是大声道:“摆驾养心殿。”

入夜,谢峤的脸色却越来越惨白,魂魄相斗,异世之魂与本体相斥,让他很不好受。

福元急得不行,道:“陛下,要不老奴还是宣太医过来吧。”

“不必!”

豆子般大小的冷汗掉落在御案上,他咬着牙忍耐。

“那老奴给您点一个安神香......”

谢峤的头颅阵阵刺痛,脑海中有道声音不断地狂吼,让他意识逐渐有些溃散。

安神香的味道淡淡传来,烟雾缭绕下,他猛地睁开眼。

鹰隼般的黑眸死死盯着眼前缥缈的烟雾,他头皮一跳,大手将香炉扫在地上,香炉里的烟七零八散地倒了一地。

福元仓皇跪下:“陛下饶命......”

谢峤眸色很冷:“以后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