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一道雷劈中,聂颂宁错愕地睁大眸子看向谢峤,而他恰好也在看她。

聂颂宁强行掩住荡乱的心神,干巴巴道:“这都是些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听不懂。”

但她却忍不住抠紧了手指。

谢峤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他,其中有一个对她做了很不好的事。

那不就是前世的他吗?

他怎么知道的?

这些猜测如涨潮般扑腾而来,令聂颂宁一时间有些不安,许多想法在她脑海中交织,好的不好的通通浮现。

妍丽的小脸顿时有些苍白,杏眸荡着落不下的愁绪。

谢峤见她这样,以为是自己突然发疯吓着了他,反应过来后有些后悔。

他放柔了声音,把她抱入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抱歉,吓到你了。”

聂颂宁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推开他往后挪了挪。

刚退挪了几步,聂颂宁就发现谢峤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她身上穿的是一条蓝粉色薄纱裙,衣领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散开了,露出了一截雪白又圆润的肩。

青丝凌乱地铺在上面,凸显出精致的锁骨,让人移不开眼。

往后挪的动作分明是躲避,但却因此而显露出了她曼妙的身姿,白皙的小腿还停在不远处,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谢峤无声盯着,明明没说什么,但空气中却弥漫着暧昧又旖旎的气味,抽丝剥茧地不断发酵。

聂颂宁反应过来,连忙抓过锦被披在身上,睁着清澄的双眸警惕地看着他。

谢峤确实上前了,他在聂颂宁死亡般的目光下吻了吻她的眉心,蜻蜓点水般,很快就分开了。

他说:“放心,我现在不会碰你。”

语气很温柔,却让聂颂宁的心沉了下去,她咬着牙将头缩进被子里,冷硬地隔绝两人:“滚。”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但谢峤没有之前那般阴沉,聂颂宁却愤怒间多了几分愁绪。

谢峤的话她很清楚。

他分明是想不顾她意愿强娶了她。

这段时间虽然两人都在针锋相对,冷言冷语她说过多少,她自己都记不清。

谢峤照例全盘接受,不生气也不回嘴,软绵绵地比打在棉花上还要无力。

这就造就了两人之间的氛围算不上紧绷。

但她却知道,这只需要积攒到一定的地步就会彻底爆发,而这个时机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何时。

*

谢峤依旧忙了一早上,到快接近午膳的时候,醉剑快步走了过来。

“殿下,您看这是什么!”

醉剑递过去的是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许多复杂又罕见的药草,其中有一株名叫“苦忆草”的草药被特意圈了起来。

谢峤看了一眼下面的解析,便眉心紧皱。

之前墨砚之有找他要过一样东西,便是这名叫“苦忆草”的草药。

这种草药功效很多,与不同的草药相融会有不同的效果。

它在南梁算不上特别稀有,但也是制作一种极品疗愈药的必要药材,起初他以为墨砚之是为了治疗伤势,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若与蛇脱相融,可制出相忆丸,配上特制的香,可以让其忘却一段记忆。”谢峤盯着苦忆草下面的字,喃喃念了出来。

醉剑不清楚谢峤与聂颂宁之间发生的事,但多年来的直觉告诉他,墨砚之找谢峤要苦忆草一定是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

“殿下,这药草有问题吗?”

谢峤沉默了好久,才摇了摇头,却快步起身往外走。

墨砚之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