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峤给她挖的坑,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她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离开。
可若是不离开。
她可能就永远也离不开了。
聂颂宁揉了揉脸颊,有些烦躁地低骂了几声。
可再烦闷,时间就像细沙被风吹散一样,留也留不住,很快就到了送和亲公主出京的日子。
静蔓亲自来聂府接她:“聂小姐,太后娘娘让您进宫。”
“我今日身子抱恙,恐怕不能靠近公主,麻烦嬷嬷替颂宁谢过太后的好意。”说完,聂颂宁还轻咳了几声。
静蔓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聂颂宁,缓声道,“那便更应该进宫,让太医替您诊治一番。”
“已经让人去抓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那行吧。”
可静蔓没离开多久,就有几个训练有素,瞧着像禁军的黑衣人将聂颂宁劈晕,随后将她带进了宫内。
*
殿内放了冰块,很凉快,聂颂宁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婚服,凤冠戴在头上沉甸甸地。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双手已经被捆住了。
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脑海嗡嗡嗡直响。
这时,有个宫女慢步走了进来,聂颂宁咬着牙,正要说话。
宫女却低声道:“聂小姐放心,我是墨殿下的人,他让你先忍着,等出了城他就来救你。”
说完她就快速往她手上塞了一支尖锐的发簪,随后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们确认聂颂宁还在昏迷后,便快速将她扛进了马车里。
外面很热闹,可聂颂宁的手心却在阵阵冒汗。
在马车不断颠簸时,她用簪子将捆住她双手的绳子解开,活动了下双手。
马车驱离京城时,她的心口莫名一跳。
这种感觉很不好,跟之前在灵溪镇谢峤抓到她之前一样,让她心慌,整颗心七零八落地。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忽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便是一阵打斗声响起。
兵刃相交的声音不断响起在耳畔,有好几下甚至砍到了马车。
帘子蓦地被掀开,聂颂宁握住簪子猛地就要往前刺,却听见墨砚之的声音:“是我!”
聂颂宁提着的心这才落下,连忙拉住他的手下了马车。
马车外的状况惨不忍睹,但聂颂宁眼下也无心分神去管这些,被墨砚之拉上了马背,她绷着嗓子:“我母亲呢!”
墨砚之的脸色同样也不是很好看,但他还是安抚了几句:“我已经让人去接她们了,你别急,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离开这。”
他一扯缰绳,骏马刚跑了不久,却突然停了下来。
傍晚的阳光倾洒在树林里,折射出斑斑驳驳的残影。
树荫下,一片黑沉沉的铁骑静静地停在那边,他们沉默又肃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而铁骑的最前面,男子单手扯着缰绳,鹰隼般的狭眸穿过残影,精准地与马背上的聂颂宁对上视。
青年的样貌清隽,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眸底的寒意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冰寒刺骨。
刹那间,她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掐住了,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聂颂宁脸色一变,抓住墨砚之的手:“你快走!”
第 105章 别杀他!
墨砚之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穿林风从远处吹来,将他的墨发吹得有些凌乱,掩住了他眸中的神色,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冷寂:“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暗卫解决完护送和亲的侍卫后,纷纷上前挡在了他们面前,严阵以待地盯着前面的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