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水哗哗,很是嘈杂。

若放在以前,谢峤或许会觉得烦。

但今夜却不同,有了聂颂宁的陪伴,他发现这雨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有韵味,好听极了。

仔细想来,他和聂颂宁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平和地独处了。

火烧得很旺,聂颂宁湿哒哒的头发很快就干了,所以她直起背,准备把还是很湿的鞋子伸过去。

“别靠太近,免得被火溅到。”

聂颂宁闷声应了一下。

等鞋子都烤干了,外面的雨却越下越大,聂颂宁身后不远处有个框的窗户,她回头看了眼雨势,轻轻皱了下眉。

谢峤望着她拧起的秀眉,轻声安抚道:“放心吧,醉剑会跟你的母亲和殷舟,以及竹心解释的,不要怕他们会担忧。”

所有人都说了,就连不在场的竹心都提到了,却愣是不提一句在场亲眼目睹她被掳走的裴从闻。

聂颂宁抽了抽嘴角,但心底的担忧还是少了些。

谢峤看着她渐渐松下来的眉宇,唇角不可察地轻轻扬了扬,撑手在腿上,安静地看着她。

“你偏过头去。”聂颂宁实在忍不了这视线。

谢峤没动:“你现在指使我的语气越来越自然了啊。”

聂颂宁烤火的动作一顿,随后坦荡地回视他,冷笑:“太子殿下若是不想被指使,大可离我远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巧了,最近喜欢被虐。”

聂颂宁一哽,没再理他。

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两人呆在这废弃的庙堂沉默地烤着火,看上去倒也算和谐。

谢峤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裴从闻前段时间受伤,不是我指使的。”

一开始他本想着不解释,但方才一不留神就想起了刚才他对裴从闻毫不掩饰的意见,生怕聂颂宁真把这事赖他头上,还是解释了。

“但也是因为你。”

聂颂宁将他眼底的焦急看穿,漫不经心道,“让我猜猜,除了夏泓仪,那便只能是太后了。”

“夏泓仪前几日来找过我麻烦,想来之前也没动过手,而且手段看起来也不像是她,所以那就只能是太后了,这确实像是她会做的事。”

本以为谢峤会生气,却没想他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为什么会对我身边的人这么了解?”

聂颂宁瞳仁忽地一颤,呼吸都忍不住放缓了些。

谢峤眸色黑沉,紧紧黏着聂颂宁:“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你记得,而我却忘了?”

不然,为何他只是诓骗过她一次,她表现的恨意却如此之大?

还有一开始的退避三舍,那莫名的恐惧。

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他化不开,看不清,也靠不近。

聂颂宁很快就恢复了自如,迎着他的目光,美目不解:“我与你不过相识半年左右,未进宫前我们根本没有交集,又怎会有什么所谓的之前?”

“是吗?”谢峤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去,显得很阴沉,“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仅凭裴从闻被暗算,就可以将矛头精准指向太后?”

“明明现在最恨你的人,最想挑拨我们关系的人是夏泓仪。”

他决断道:“你看起来对夏泓仪很了解。”

夏泓仪在京城贵女的圈子里,名声可是很好的,几乎没什么不好的言论。

但聂颂宁却在一开始,就表现出对她的躲避以及厌恶。

聂颂宁绷着脸,尽量不露出什么神情:“人在夜晚时就容易胡思乱想,我可以理解你,但也请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了。”

“我何曾有过咄咄逼人?”

这时候谢峤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