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如何处置臣女?”

又是这句,她就没别的要跟他说的吗?

谢峤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道,“还没想好。”

插手他东宫之事的另有他人,他本就不准备罚她什么,但吓一吓她还是有必要的。

谁让她如此不知好歹。

“那竹心呢,你们把竹心怎么样了?”聂颂宁对上谢峤的目光,“此事与竹心无关,求殿下放过竹心。”

“可是孤听闻,与那奉茶宫女对接的人,是她啊。”

聂颂宁闭了闭眼,“不是的,是臣女贪心所致,不怪她......”

“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你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了?”

男子清冽的嗓音犹如阎罗,不轻不重地敲在她心口上。

看来他果真厌恶她至极。

聂颂宁为自己前世的不顾一切叹了口气,她说:“臣女日后绝不会生此心思了......”

“为何?”谢峤追问。

“臣女人微言轻,殿下天潢贵胄,乃大梁储君,臣女实在不敢。”

看来是要击碎她最后一丝幻想。

谢峤嗤笑一声,嘲讽道:“那你如今这又是在作甚?”

聂颂宁垂眸:“指使小琴下药的另有其人,但小琴下药却依然跟竹心透露此事,目的自然是想引臣女过来。”

“臣女不愿牵连到旁人,也不愿殿下因此受到伤害,便胆大妄为地想在此之前将下药的茶倒掉......”

担心他?

她一字一句解释得清清楚楚,但放在谢峤眼中,便是想借此博得他的心软。

还说不敢起心思。

“......”

殿内安静得让聂颂宁忐忑不已,谢峤的语气却缓和了些:“笨死了。”

“嗯?”

聂颂宁瞪大着美目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骂她。

再次看向她时,他眉梢染上了点点笑意,但在聂颂宁眼中,那是嘲笑。

她听见他说:“茶早就被送过来了,你倒掉的,只是一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茶,你以为,这种东西能进孤身?”

“殿下信这不是臣女指使的?”

他屈尊降贵地解释,“小琴可不是那种容易被收买的人,就凭你给的那点银两,她怎么可能会给你做事。”

刹那间,聂颂宁只觉得天旋地转!

今世下药的茶提前送到谢峤手上,那前世不也一样?!

可前世他并没有喝到下药的茶,也知晓小琴并不是受她指使,那日为何发这么大的火?甚至还将小琴活生生打死了?

小琴死后,她的名声一落千丈,受尽白眼。

聂颂宁身形都有些不稳,只觉得她好似根本没活明白。

“又怎么了?”谢峤见她迟迟不说话,还脸色愈发惨白,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

聂颂宁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只有更甚的恐惧。

他绝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谢峤皱眉,有些不明白。

他都替她洗清了嫌疑,态度也缓和了些,为何她仍是这副神情?

“过来。”

聂颂宁不动。

“孤不说第二遍。”

谢峤这次声音冷厉了许多,连守在殿外的醉剑都有些悚然,心中不禁对聂颂宁有些同情。

而聂颂宁闻言后,眸子闪了闪,心中却有些明白了。

按如今的情况来说,他应该是听进了宫内对她的某些流言,认为她想攀龙附凤。

而她今日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便是证实了流言非假。

可她又一反常态不再勾引,他见她有躲避心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