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好像很是了解谢峤,见他换了个剑法,瞬间就明白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当即越挫越勇。
有一个黑衣人抹了把唇边的血迹,厉声道:“他快支撑不住了,给我上!”
聂颂宁飞快往外看了一眼,看清局势后,瞳孔一缩只见原本整洁富丽的院子,如今已宛若地狱!
暗卫与黑衣人剧烈缠斗,激起的剑气划破雨水,它们争先恐后地往下降落,洗刷着院内的尸体。
一时间血腥味弥漫,像极了一条血河。
一道剑影闪过,她瞬间回神,黑衣人趁谢峤被牵绊住,连忙往她身边靠近。
聂颂宁快步躲闪着,可这黑衣人武功高超,岂是她能抵挡得了的?长剑眼见着就要刺中她。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黑衣人明明即将就能得手,可他却迟缓了一步,等谢峤处理完那边的黑衣人时,便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身体比思绪更快一步做出了选择。
“噗呲”
长剑刺中血肉之躯,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剑柄往下流。
黑衣人眸光寒冷,看着挡在聂颂宁面前的谢峤,嘲讽地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拔剑,鲜血四溅!
谢峤踉跄退后几步,提着的剑顺势掉落在地。
黑衣人似乎还要上前,外面醉剑终于将所有黑衣人都清剿完,正要前来支援。
黑衣人见此,暗骂一声,连忙破窗而出。
聂颂宁抹了一下脸颊上的血迹,愣愣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谢峤。
谢峤捂着锁骨处的伤口,接连咳了好几下才转身,扯了扯嘴角,有安抚的意思:“你没受伤吧?”
“......”
这时,醉剑提剑踏入屋内,半跪在地:“殿下,方才逃出的刺客抓回了三个,剩一个逃脱,属下已经派人全力去追了。”
“但被抓住的那三个,已经全部服毒自杀,没能抢救回来。”
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刺杀,只可成功,就算失败了,也不会留下把柄,
谢峤拂了拂手,示意他们清理一下这里。
醉剑看了眼谢峤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但看谢峤如今的模样,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等人都走后,聂颂宁无声看了他许久。
清丽的眸子有劫后余生的恐慌,更有数不清的怀疑,她动了动唇:“这又是你设的计谋?”
方才那个黑衣人的动势她看得很清楚,他明明可以马上杀了她,却没有动手,而是等谢峤来替她挡剑。
真当她是傻子吗?
聂颂宁的话无疑是当头一棒,将他想继续说的话毁了个彻底。
那一瞬间,谢峤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被撕成碎片的声音。
谢峤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尽,想说什么,可刚张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聂颂宁的绣花鞋上满是血迹。
谢峤抹掉唇边的血迹,看着她的眼神哀伤又无力,他轻声解释了一句:“事到如今,孤没必要再做这种事。”
聂颂宁没有回答,显然是不信。
如果不是谢峤安排的,那这一切怎会这么凑巧?
被误解是一件特别让人愤怒的事,可谢峤此时愤怒不了,只有深深的无奈和悲伤。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倘若他之前光明正大一点,没有做出那种事,利用她的心软,那今日这一切就会是另一个结局。
方才他还在侥幸,觉得聂颂宁会因为他拼死救了她会有所触动,没想到,自己做的孽,最终还是由自己来偿。
“无论你信不信,今日之事......咳咳咳,不是孤安排的......”
谢峤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