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再次相遇开始,聂颂宁便一口一个“太子殿下”,恭敬如往日,但没有一个人可以从中听出一丝真诚的意味。
只有浓浓的阴阳怪气。
好像这句“太子殿下”是在一次次地提醒着两人的身份不对等。
就好比之前,谢峤没有主动,聂颂宁就算向前走一百步都没用。
如今他有心了,聂颂宁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会被抓住,如同现在。
“你不想与孤有瓜葛,那你想跟谁有瓜葛?”
谢峤眸光微滞,捏住她下颌的手微微发抖,执拗地盯着她,“是静王?还是之前那个裴从闻?”
聂颂宁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想退离些位置,可她身后就是坚硬的墙壁,根本无路可退。
“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
谢峤咬着牙,盯着聂颂宁因挣扎而微乱的衣领,衣领下那还未消掉的咬痕,在明亮的烛光下显得清晰又暧昧。
仿佛在昭示着两人前不久的纠缠有多激烈。
但谢峤只要一想到,如果不是他,便会有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他的心口便会燃起一股名为嫉恨的火,将他的理智烧光。
所以这会没关系吗?
“聂颂宁,有孤在,没有任何一个男的敢惦念你,来一个孤杀一个,所以,你最好别牵连旁人。”
谢峤的眸光沉沉,霸道的占有欲毫不掩饰,“也别让孤发疯。”
滚热的指腹贴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抚摸着那一圈咬痕,整个人看起来疯魔得不像个正常人。
聂颂宁被他突然变得这副模样激得一阵恶寒,她动了动,想躲开他的触碰。
可谢峤却强硬地按住她的肩膀,气得她伸腿狠狠踹向他的胸膛。
她狠声道,“难道我就非得依附男子,才能活下去吗?谢祈安,我之前就说过,这是病,如果京城的神医治不好你,你就让人去请旁国的,别在这发疯。”
谢峤不懂。
女子及笄后出嫁,居于宅院,为其相夫教子难道不是正常的吗,他说的话哪有问题了?
聂颂宁觉得两人根本就没法再沟通,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跟你扯这些,你现在要么离开这里,要么我离开。”
谢峤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今日的话题。
聂颂宁的态度太坚决了,坚决到他阵阵心慌,所以他缓和了一下语气,退开了些距离。
他定定地睨着她,“侧妃之事,之前是孤欠缺考虑,如果你不想和其他女人相处,孤可以让你当太子妃。”
“以后整个东宫就只有你一个女人,这样做,能让你开心一点了吗?”
聂颂宁揉肩的动作一顿,抬头皱眉地看着他。
倒不是因为惊喜,而是感到一阵恐慌。
前世谢峤即便再宠她,也没遣散他的其他妃嫔,而今世,他却承诺了连寻常男子都很难做得到的事。
“你会后悔的。”聂颂宁动了动唇,没什么感情地说了一句。
他现在为了让她乖乖妥协跟他回京,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简直就是脑子一热,等时间冲散他的热情后,定会后悔。
“孤不会。”她笃定的情绪刺到了他,他大声反驳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被谢峤不依不饶的态度逼得近乎崩溃,聂颂宁忽然暴躁了起来,全身都在叫嚣着。
情绪一上头,眼眶都跟着一片猩红,她瞪着他,“你怎么就不会?”
“你是太子,而我只是一个小官之女,如今父亲还昏迷不醒,尚未官复原职。”
“倘若你日后反悔了,今夜我的态度,便是你日后拔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因,所以我为何要赌上我的性命,去相信你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