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彬沉默了半晌,最后猛地抬起头,眼底迸射出势在必得的光芒:“不,我就要她。”
她虽身世不好,但模样瞧着也算清秀,就是黑了点,不过正合他的意。
太漂亮他会没安全感,也怕她红杏出墙,就这样中规中矩的,就刚刚好。
*
殿内。
许竹漪坐在椅子上不断发抖。
聂颂宁的死讯她早就听说了,更是听说了谢峤是如何为她疯魔的。
之前她就得罪过聂颂宁,如今谢峤突然把她叫过来,让她如何能不紧张?
“孤听说,宁宁给你下过毒?”主座上,谢峤缓声开口。
果然,他就是在兴师问罪。
许竹漪因为惊恐过度,腿一软,竟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她跪趴在地上,嘴唇颤抖着:“......确有此事。”
未了她又马上补了一句,“不过我不恨她,我没有反击的意思,我不恨的。”
若是旁人,她还能镇定一会。
但眼前之人可是谢峤啊。
是那个在一月之内杀人无数的谢峤啊,他可不会管她什么身份,稍有不顺,她的脖子都有可能马上掉地。
“她为什么要给你下毒?”
许竹漪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唇实话实说:“她看穿了我想利用她摆脱被赐婚的命运,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在茶中下了药。”
喉结攒动,谢峤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她,“你如何确定茶是她下的药?”
提起这个,许竹漪便想起这几日的心悸,让她不由自主地把恨意涌出。
“自然是她自己承认的,一开始下毒,然后在跌入池塘前冲我撒出激发毒效的药粉,逼我不得不就范。”
是她下的毒。
可他听见的另一个版本又是怎么说的?
是他利用了她,这才下的毒。
她的目的是什么?
这两者能联系到一起的唯有谢起云一人。
她在报复他们。
她发现了静王为了躲避与许竹漪的赐婚,不顾她的安危拉她下水。
她发现了他为了留住她,不择手段,把她母亲驾到危险之境。
所以,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引诱他与谢起云相斗,报复他们。
许竹漪抬头,忽然轻声说:“那日在寿康宫中毒之事也与她有关,她处心积虑,图谋不轨啊殿下......”
她就不信,这么一个恶毒的人,谢峤还会继续喜欢她。
可是她却听见了谢峤那接近无情的声音:“那是因为你活该。”
所有人都活该,包括他自己。
许竹漪一愣:“......”
谢峤:“拉她下去。”
“是。”
殿内又变回了他一个人。
醉剑这时快步上前,轻声道:“殿下,您让属下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说罢便呈上一个信封。
他又接着说,“在聂姑娘......那日,那些声称有冤屈的百姓是突然出现的。”
“他们受到的蒙冤是真,但大理寺的人早已将证据藏了起来,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而且证据还这么充分。”
“所以属下顺着这条线一路排查,最后发现是有人将此事提前通风报信给了他们,他们这才能如此迅速......”
醉剑还没说完,谢峤就已经看完了手上的信,手指用力到泛白。
那里清晰地写着,送信之人出自殷府,而那几日聂颂宁恰好回了殷府。
谢峤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了。
不是因为聂颂宁的背叛,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