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飞身上前。
所有刺客都觉得谢峤今日必死无疑了。
他不仅受了伤,身边还没跟来暗卫,这次他在劫难逃。
可他的动作是这么快,快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谢峤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森冷如厉鬼。
刺客惊恐地睁大眸子,死不瞑目。
其余刺客连忙继续进攻。
一场厮杀结束后,谢峤半跪在地上,重重地咳出一大口血,血迹染上墓碑。
他捂着再次裂开的腹部,一步步走到墓碑前,用袖子仔细地擦着。
可血迹却被晕染开,那座无名碑上最后血迹斑驳。
姗姗来迟的暗卫跪在地上,看着他惊恐不已:“属下该死,没能及时赶到。”
谢峤的声音很平静:“将尸体处理干净。”
“是!”
等尸体以及血迹被清洗干净后,谢峤牵强地笑了笑:“没事了,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了。”
“......”
聂颂宁的尸身早已被谢峤下了葬,聂府只能在棺椁里放着她生前爱惜的物品。
聂夫人在听见聂颂宁的死讯后悲痛不已,接连哭了好几日,重病在床,直到太后让倪神医前往聂府替她医治后,她这才好转了许多。
今日是守灵的第七日。
谢峤第一次来到聂府,聂府上下很是惶恐,生怕怠慢到,可谢峤却没有进灵堂一步,而是在外面站了一天。
离开前,他才哑声对聂夫人说:“我......可以去她房内看看吗?”
聂颂宁在东宫住了这么久,却没留几件东西,就连一开始他让人送去的衣裙,她也只动了几件,其余原封不动地摆着。
他迟钝地发现,他连睹物思人都做不到。
聂夫人似乎并不想跟她说话,但还是碍于他的身份,道:“小昙,带太子殿下过去。”
“是。”小昙行了一礼,“太子殿下这边请。”
谢峤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对聂夫人行了一礼才离开,聂夫人吓了一跳,等人走后,她才移开视线。
现在露出这副模样又有何用?
聂颂宁的房间很干净,屋内布局典雅,地上铺着绣着花纹的绒毯,每一件家具都能看出挑选之人的用心之处。
梳妆台靠近窗棂,窗外种了一棵玉兰花,玉兰花的香气扑满了整个房间。
桌上的首饰摆放整齐,妆匣小巧精致,旁边还摆着一盆长得极好的文竹。
里面的布置虽并不算昂贵,但其中却无一不透露着她入宫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
可他做了什么?
他明知道她有意接近他,却不为所动,又在她想远离的时候,不顾她的意愿,卑劣地利用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终于,他受不了,逃一般地离开了聂府。
这一个月内,他日日都在做梦,一日复一日。
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宫人每日都提心吊胆地伺候着,生怕哪日就没命了。
这段时间对于静王麾下的人来说是一场噩梦,那位矜贵清傲的太子殿下完全变了副模样,手段狠辣至极,毫不留情,将他们的底牌尽数收拢在手。
一时间无论是坊间还是朝廷上,都再无关于他的闲言碎语。
谢起云被逼得节节退,在一次下朝后,他终于忍不住阴阳道。
“先前看皇兄如此悲伤,还以为颂宁真的走进了你的心里,如今看来,她只不过是你借此拿来清扫势力的借口罢了。”
谢峤脸色连冷漠都没了,他停下脚步,看着谢起云:“你再提她一句,信不信孤割了你的舌头。”
谢起云愣了一下,随后大笑着,眼底有被皇帝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