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啊。
阴晴不定的反派,总是能知道怎样让她破功。
徒弟散漫地笑了:“师尊慢点吃,就这么怕徒儿喂你吗?大不了,徒儿用勺子喂。”
像是有某种执念般,他
春鈤
偏要拿过碗亲自喂姜时月,伸手去拽碗。
明明只需轻轻从姜时月手中拽过来便可,到手边却收回了主意,装作让姜时月抢赢般,轻轻把勺子放在碗里:“用勺子慢慢吃。”
他倚在榻边,直直地看着姜时月吃早饭。
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放松的笑意。
像是,在看什么很令他入迷的东西……
看什么看,反派是不是有点那个病,那个上瘾。
也许是风寒的原因,加上徒弟一直用那种食欲旺盛的眼神盯着自己,姜时月头皮发麻,吃了半碗就有些吃不下了,把碗推到一边。
“我吃饱了。”她声音冷清又礼貌,脾气都按捺了下来,像是不想再听见徒弟再说一句虎狼之词。
逆徒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盯得位置好像是她的嘴唇……姜时月呼吸错乱了一瞬,羞恼道:“不许看我!”
“师尊,这里没有擦干净。”徒弟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传来,低哑得吓人,“我帮师尊弄干净吧。”
糟糕,他又来了。
姜时月的下巴被握住,侵略性十足的身影猛地逼近。
!!
*
太玄山间。
七峰外,无人的山崖中。
太玄阵法外几步远,身穿法袍的少年正对山崖。凛冽的山风将少年衣袂吹起,高束的墨发如披帛般纷扬,气质冷冽萧杀。
少年注视着万里青山,眉眼墨色浓烈如山峦。
他没有回头,声音没有任何情绪道:“滚出来。”
“……”鬼魅的轻笑声响起,那声音低沉飘忽,像是从四面八方响起。
“真是敏锐,不愧是尊主。”
地面突然涌起黑雾,从各处缝隙中冒出,最后凝结成一个黑色的人形。
那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衣,浑身散发着魔气,所到之处虫蚁纷纷后退。而那人的面容也透着隐隐魔气,举止张扬,像是被捧在高处惯了。
“妖鸟是你放的?”少年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那人低头,在少年面前却有几分卑躬屈膝之意,语气尊敬妥帖道:“是,尊主为现状苦恼,属下定会为尊主排忧解难……”
“谁要你们多事的。”
“这,属下……”黑衣人愣住了,有几分不可思议地望着对方,“属下只是想帮助尊主排忧解难,早日回归啊!”
“我的事,不准许你们插手。另外,你们以后不用过来。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尊主,再让我见你们一次,后果你知道。”少年声音冷得像冰,像在看一只与自己无关的蚂蚁。
“你!”黑衣人似急了,尊称也不念了,痛惜怒道,“你不是想要力量吗,你若不成为尊主,怎会拥有那毁天灭地的力量!怎会实现你想要的一切?!”
“力量。”少年鸦黑的睫羽眨了眨,明明面庞还有几分少年气,却透着令人悚然的高高在上的漠然。
“力量是否在我手中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别妄想利用我达到你们的目的。”
黑衣人突然森森笑了:“哈哈,你是不是心软了,所以才想留ta性命?才来太玄几日,这就心软了?你别忘了……”
“心软?”杀气弥漫。
少年的眉眼透着浓郁的森寒,若有人看到必定会触目心惊:“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人,会知道什么是心软吗?不杀只是暂时而已,我若要杀,会用让他生不如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