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求的、疯狂的、虔诚的,他像注视神明般注视着她。

无比卑微地。

渴望着神明的一点点垂怜。

而姜时月表情似没有波澜般,静静看着他,让他无法捉摸。

即使力?量再强大的魔尊,在心上人?前,似也变成无比虔诚的信徒。

“可是,只?有这些吗?你能抛下一切吗?”姜时月的声音在夜色异常轻又清晰。

封照炎愣了下,她知道了什么?

师徒身份,俗世的礼法,他人?的眼光……这些也许都能放下,但却还有更深层的隔阂在,他们之间天生的壁垒。

她是他的仇人?,他不该动真?心,可是今晚,他想明白了自己要?什么。

那种?噬骨的渴望,是想要?她。

凌长衍曾说?过,人?之一生如此短暂,如果能早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便不会留下遗憾。人?生很短,重要?的是选择。

她曾经做的事只?是因为立场,若他是太玄之人?,他也无法违背师命。可她要?是知道自己要?杀的是他,她肯定不会动手的。

巨大的距离、立场的对立,一切都可以不再是问题。

他可以放弃扩大化的复仇,只?针对个别?人?。他可以放下,因为她说?,快乐更加重要?。他不想自己在复仇后?失去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

“嗯,什么都不要?了。”封照炎微微低头,死死地看着她,“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师尊。”

姜时月比封照炎稍矮一点,可现?在垂眸看她的封照炎,宛如仰视神明的最虔诚的信徒。

信徒已经被神明改变了。

这份不管不顾的心意,他想要?她知道。

“师尊,也许我曾经做过很多恶劣的事,有过很多恶劣的念头。可我会改,只?要?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好吗?”

“我知道对师尊来说?也许还是很突然,我不苛求什么,只?要?你能够一点点去接受我,可以吗?”他问得很轻,像眼睛湿漉漉的小狗,唯一渴望之物便是主人?的心。

夜色深了。

封照炎的身形几?乎将姜时月笼在身下,纠缠,至死方休。

“这些年你的心意,也不是完全看不出?来……”她有点犹豫,没有直接拒绝他。

而封照炎已经被狂喜冲破了脑海。

欢喜又紧张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唉”姜时月的叹息回荡着。

最后?封照炎听见她的声音:“此事以后?再议。你年纪小,有这些想法也难免,我不怪你。往日我们还是师徒,千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记住了么?”

“嗯!我们还是师徒,在师尊完全接受我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听她的意思,至少她是不厌恶他的心意的,不过现?在她希望此事保密,继续以师徒身份相处,不能在外人?前露出?任何?马脚。

这是说?,她会愿意一点点接受他对吧?

是怜悯吗。

还是,她其实也有点喜欢他呢。

可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死死抓住,绝不放手。

*

这晚后?半夜的一两个时辰,封照炎完全没睡着。他快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晕了。

师尊知道了他的心意,没有骂他大逆不道,也没有将他逐出?师门?。虽然没有直接接受他,而是说?看以后?,但这已经是对他来说?最大的希望了。

日久天长,以他的心意,绝对会打?动她,不是吗?

就在封照炎陷入狂喜的时候,若有人?在他身边,刚刚恐怕已经惊惶地说?不出?话。

因为实际上,封照炎并没有见到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