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谢的今日不知去了哪里。我没找到人,没法盯梢。”

林策怔了怔,戏谑道:“他在我这,我帮你盯着呢。”

逐月:“……”

“他也去了张叁的宅院?!”

追星冷冷嘲了她一声“笨”,将今日发生之事,全数告知。

逐月听得一愣一愣:“京城的人,心眼怎么这么多。”

恭王为了掩人耳目,派人伪装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张叁”。

她以为就是去搜查一座宅子,没想到这么多事。

就连画画用的颜料,都这么大讲究。

追星呛她一句:“是你头脑太简单。”

“孟追星!”逐月气不过,伸手就来挠他。

一边同他打闹,一边问林策:“将军明日还要带人继续追查?”

“废话。”追星回她,又朝林策道:“将军明日,要不还是带上面具……”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傻!”逐月逮到机会,给追星怼了回去,“就这么大一点小事,”

她拈了拈小指头,“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咱们将军亲自出马。”

“将军对外宣称卧病在床,换一个身份暗中行动,这是让敌人放松警惕的树上开花,瞒天过海之策,你懂不懂!”

这还得感谢阴阳怪气死太监,编造一个“和将军身形,声音都极其相似的影卫”的谎言,将军顺水推舟,装出徐如这么一个人。

追星沉默不言。他并非不懂。但将军以真容示人,真的不太妥当。

那张勾魂夺魄的绝美面容,太容易招惹风流事端。

他第一个就情思浮动,心绪难宁。

见追星不答,逐月乘胜追击,再次同他斗嘴。

林策嘴角微扬,笑看这对姐弟如同三岁小孩般的争吵,在孙有德的安排下吃过晚膳,入房熄了灯。

***

盛京地理位置优越,得天独厚,雨水丰润。

一夜润物细雨,晨起朝露映霞光。

林策晨醒后洗漱完毕,穿戴还未整齐,门外急促敲门声混着焦灼语调:“将军,谢相又不请自入。他这回走得特别快,马上就到主院门口。”

亲卫话刚说完,逐月的说话声跟着传来,距离隔得稍远,细微朦胧,却足够让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听得清清楚楚。

“将军还未起床,”逐月在通往主院的石道上,强行拦下谢信,“还望谢相移步大厅,稍作等候。”

谢信不请自入,亲卫跟在他身后,想拦不敢拦。

他已快要行至主院,逐月只能挺身而出,将人拦下。

反正将军府和丞相府的关系,已经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也不差再得罪这个权臣这一回,撕破脸就撕破脸吧。

“将军还未起床?”谢信朝旁边移了一步,打算绕过逐月,“今日搜查车行,他们六时就开门,去晚了,老板可就不知去哪运货。”

“此时才五时二刻,时间充裕。”逐月也旁移一步,再次阻断道路,“何况这么点小事,将军府自会处理,不劳谢相费心。”

“这条线索,还是本相帮将军府找到的。怎么就不劳本相费心了?”谢信语含戏谑,“林大将军过河拆桥,这么快的?”

“外出搜查,由徐如负责。将军只在府中运筹帷幄。谢相要找徐如,”逐月随口编,“校尉的房间在西侧院。”

“徐校尉和将军的关系,”清朗嗓音沾着几分语气朦胧的暧昧,似乎意有所指,“难道没住主院?”

他再次绕过逐月,大步继续朝前,三两步已跨过院门。

逐月眉头紧皱,急速后退,第三次拦在他身前。

若谢信不走,一直守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