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一月,这些亲卫没人没被他打倒地上,摔一嘴狗啃泥。

以前安排轮值,大家都想将巡逻护卫安排在白日,夜里可以正常休息。

这段时间,人人抢着要值夜,白日才有借口躲在房里说补觉,避免被将军叫到校场,被他训练武艺。

冷锐目光在镇北军将士背后梭巡一圈,再次回到追星身上。

追星被浸染世间风华的霜冷眸光盯着看,口干舌燥滚了滚喉结,嗓音低哑:“将军从未责罚过属下……”

只是勾去了他的魂而已。

对于追星昧着良心的答复,林策心满意足收回眼神,冷瞥了一眼周则意。

周则意看将军府兵士的反应,就知他们不敢说林策半点不是。

徐如是林策最为信赖的心腹大将,对林策钦佩仰慕,死心塌地,想必容不得别人说将军半点。

周则意心中瞬时涌出一股酸涩。他不敢惹徐如不悦,只能迁怒宁越之。

“恭王派人冒充将军府,这么大一件事,你的探子没查到?”

宁越之眉头一皱,眼色阴沉。

并非因淮王的怪罪,而是他派出去的探子,确实没上报这一消息。

他的林大将军心情不悦,他派人调查,亲自过问,比周则意更为上心。

可他的手下确实没打听到这一情况。

也是今日在书画作坊偶遇镇北军,才知晓这段时间林大将军究竟为何大发雷霆。

阴恻目光又转向谢信。

孙有德曾透露,孟逐月和孟追星曾在外和人动手。武艺高强的孟追星都任务失败,对手必然极难对付。

整个京城里,除了位高权重,府中高手如云的右丞相谢信,还能有谁。

微哑嗓音阴阳怪气:“谢相公务繁忙,还能注意到这点市井小事。”

谢信眉眼含笑,一如往常悠哉闲适的模样:“这事确实只是个微小苗头,若是别人的事情,谢某或恐难以第一时间察觉。”

“但此事和将军府有关,谢

某对林将军关怀心切,自然密切注意将军府的动向。”

第一次,逐月售卖的画像,被奸商高价转卖,是他发现。

第二次,有人模仿逐月的画,冒充将军府名义售卖,还是他最先察觉。

画像印制麻烦,几天时间没做出几张,尚未引起大波澜,确实如谢信所言,只是个极其微小的苗头。

连宁越之派出的探子,也未打探到这一情况。

谢信毫不掩饰,堂而皇之朝众人明言:他就是派人紧盯着将军府的一举一动。

如此坦白,一时反倒令人无话可说。

林策冷冷看向他。

谢信有意让帝位空悬,作壁上观几个周家人的争斗,也不去追查刺客和私造军械,成日就盯着将军府,找他的麻烦。

此前他二人暗潮汹涌,明面上未曾表现如此明显。

此时谢信将昭然若揭的一层薄纸毫不掩饰地戳穿,偏偏他是谢家嫡孙,和钟家世代交好,自己又是权倾朝野的右相。

林策明知谢信处处针对自己,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谢信被林策这么一看,动作明显一顿,嘴角翘得更高,惺惺作态道:“谢某对林大将军情深意重,自然尽心竭力,为将军排忧解难。”

大义凛然的模样,似乎他如此关心将军府的动向,果真出于一番好意。

本就鸦雀无声的大厅,此时更是气氛冷啸,沉寂得落针可闻。

忽然啪的一声,惊堂木掷在桌上,一楼大厅的说书人侃侃而谈:“近日坊间盛传,有户人家,家中幼子常年体弱,请过许多大夫,无论吃什么药,都不见好转。”

“那户人家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