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者有份,将军府的人只能请谢相和淮王一同在府上用餐。

秋风有些凝滞,气氛安静而沉郁。

孙有德负责府中内务,为了缓和气氛,朝林策请示:“淮王和谢相都在府上,机会难得,我即刻去往后厨,让他们准备一桌上好酒菜,款待几位贵客。”

林策微微扬起嘴角,精致眉眼灼目得令人呼吸一窒:“逐月跑得快,让她去。”

随即吩咐逐月:“跑一趟后厨,让他们做一顿款待贵客的丰盛大餐。”

“好嘞。”逐月领命,施展轻功,三五步不见了踪影。

林策又朝孙有德道:“你先领淮王和谢相去往膳党,我朝将军禀告此事,随后便到。”

说完一声“先行告退”,带着追星走向主院。

二人走出众人视线,追星压低声音,正色提醒:“将军往后见人,还是带上面具为好。”

装成一个“暂代将军之职”的心腹亲卫倒是没什么,问题是将军这张脸。

周则意等人看向他的炙热目光,令追星心烦气躁。

林策却不以为意,托着尖削下颌若有所思:“林大将军卧病在床,我以将军亲卫的身份行动,不仅方便,还可迷惑对手……”

他似在思考什么策略,忽然间侧过头,认真打量追星。

莹亮专注的目光看得追星耳根霎时通红,血脉似如沸腾一般,心脏难以控制地狂跳不已。

追星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极力抑制着紊乱的呼吸,避免让对方看出任何端倪。

林策端详了追星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满意地收回目光。

“走吧,”他道,“先去膳堂等着,待会菜上来时,谢信的表情不容错过。”

二人在主院内溜达一圈,去往膳堂。

孙有德已经安排好席位,等着后厨上菜。

招待周则意,谢信和宁越之这样当朝权贵,千万怠慢不得。

林策此刻的军职只是一介校尉,主位让给了淮王。谢信和宁越之坐他左右,林策自己坐在了末位。

谢信提议:“听闻孟追星和孟逐月深得将军器重,平日和将军同席而食。今日虽有淮王殿下,宁大人和谢某在,一顿便饭,何须见外,不妨叫上他们一起,人多也热闹一些。”

他越俎代庖说完,才问向周则意:“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周则意朝林策温声道:“你们平常关系很好?大家一起吃也不错。”

他有心讨好意中人,哪敢在他面前拿腔拿调,摆出亲王的架子。

我怕待会逐月绷不住,笑的太过放肆。

林策心诽一句,摇头:“追星和逐月都是白身,不宜和各位大人坐在一起。何况他们自己也不习惯。”

正说着,后厨兵士端着餐盘进入大厅。

几道菜品摆上桌案,嘴角挂笑的三位权贵霎时一怔,笑容僵在了脸上。

饶是谢信见多识广,南昭各地,即便北燕的佳肴美馔也见惯不惊却从未见过这样的菜品。

碗是土陶烧制的泥碗,别说什么雕花彩釉,灰扑扑的碗壁上,还有未打磨光滑的粗糙颗粒。

餐盘里盛的,不知是什么菜叶,焉头耷脑,有些已经枯黄,甚至还能看到细小虫眼。

清汤寡水,无一点油烟荤腥,就这样枯焉的青菜都捞不出几根。

宁越之从小在太后膝下长大,同样锦衣玉食。

周则意软禁侯府,有太后暗中接济,虽然没有十二岁以前的富贵奢靡,衣食从不短缺。

他二人也没见过如此寡淡的残羹冷炙。

三人嘴角有些抽搐。

林策似是丝毫不觉得有何问题,笑意优雅:

“朔方条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