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妖道带着一排体格高壮的彪形大汉堵在路口,冷眼旁观村民对他们围攻。想要硬闯出村怕是不易。
迟肆也并未带他们朝村口走,而是退回了村里。也不知村中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出去。
“去找出村的路啊。”迟肆悠闲地答着理所当然,却又冒出一句让人惊疑不定:“村里被人布下了阵法,一时半会不好出去。”
三人脚步皆是一顿。
他平日就将神仙妖魔挂在嘴边,尤其爱用鬼怪之说吓唬谢观柏。此时此刻竟不知他是又在胡诌,还是真有其事。
齐季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从不相信那些江湖骗子的鬼话。什么道术法阵,都是信口开河的无稽之言。
即便此刻的经历如传奇话本般诡谲,也应是那个臭道士装神弄鬼,用了什么障眼法。
谢观河也是同样想法。
虽不知逢山村民们为何突然像中邪一般行为失常,但绝不会真与神仙鬼怪有关。
迟肆淡笑一声,知他们是误会了什么,正打算出言解释,忽然听见雾中传来温婉急促的说话声“这边,这边。”
见四人没动,那刻意压低的声音拖长了音调:“这~里~”
循着声音仔细看去,朦朦胧胧的薄雾中,一家院子的木门隙开了一条缝,一个女子从中露出半个身子,对着他们招手。
还以为整村的人都变得那般发狂模样,对他们喊打喊杀,没想到这里躲着一个正常人。
在女子的催促下,四人闪身进了院。
女子迅速关上门,插上栓,动作神速迅猛,差点将谢观柏的长袍下摆夹在门缝中。
“发生了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女子和谢观柏的声音同时重叠在一起,几人也看清了女子面容。
那是昨日在路上偶遇的少女,玲儿。
谢观河朝她拱手一礼:“多谢姑娘相助。我们从庙里出来,快走到村口时古庙突然起火,村民误会是我们所为,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我不是问你这个。”玲儿听懂了对方交代的来龙去脉,言语间却透着深深焦躁不安与失望:“这么说,你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发生过什么。”迟肆笑道,“姑娘你也别着急,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慢慢说。”
迟肆的身上一直有种阳光四溢的意气与活力,清雅嗓音中的闲散随性轻易就能让人心安神宁。
玲儿心中的惶恐不安瞬间消散了许多,只是……发生过什么?这该从何说起?
“姑娘先说说,为何会独自在这儿吧。”
齐季似笑非笑问道。
逢山村所有的村民都如同中了邪,为何单单就她一人安然如常。
而且这个院子是他们昨晚借宿的孟婆婆家,她怎么会躲在这里。
整件事看上去像是一个简单粗陋,破绽百出的陷阱。
玲儿却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顺着他的话认真答道:“昨天不是让你们来借宿嘛,我过来看看你们走了没,顺道问候孟
婆婆。”
她大大方方看了一眼迟肆,不似城中闺秀般扭捏,言谈举止间有一种乡野少女独特的利落豪爽。
“我和阿姐一道来的,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晒着,不知怎地一下就变天了。”
“阿姐也突然不说话,像被什么邪祟附了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怎么叫都不理。”
“过了一会,她就丢下我朝村口走。我从没见过她走得这么快,根本追不上。牛二叔,李二蛋他们也是这个样子,全村人都一言不发朝村口方向走。”
想到方才见到的诡异又恐怖的一幕,少女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