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今上的行事风格,皇家出了这等丑事,自然不想被百官知晓。

一家人坐下来谈,有罪悄悄定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程月璃只是皇后养女,并非真正的一家人。

东宫叫她帮忙,她就帮忙灌酒套话。宋家内部的事,她一点不想参与。

晋王让她去宫里,便是打算让她知晓所有秘密。

这不是看重她,这是在害她。

“怎么,你不好奇父皇如何处置?本王以为你想知道。”见程月璃一贯冷艳的脸色微变,宋逐烽心情大悦,“放心,只要你口风紧,没人敢治你的罪。”

“往后,本王护着你。”

程月璃暗暗咬牙,晋王的话听起来像:你有能力,能帮本王办事,本王

继续拿你当牲口使唤。

二人入了皇城,走的方向都不是正殿,而是后宫。

睿宣帝的态度已然明显不想让外臣知道。和程月璃所料一样。

她跟着晋王来到兴庆宫,此处为淑妃娘娘居所。

睿宣帝屏退所有宫人,大厅里只有他,皇后,太子,五皇子,淑妃,二皇子,八皇子,皇帝亲信大监,以及现在才来的晋王和栖霞县主。

太子已将查到的事情告知睿宣帝。

二皇子跪在皇帝面前,淑妃带着另一个儿子八皇子,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睿宣帝坐在上首,手中拿着几页账目,面色黑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二皇子不住告罪:“儿臣冤枉,儿臣不知此事。”

“冤枉?这是烽儿亲自从你家书房暗格中搜出来的。莫非昭儿和烽儿陷害你不成?”睿宣帝怒声道:“若真冤枉,这价值三千银的首饰,你送给何人?叫她来,洗净你身上的冤屈。”

“儿臣,儿臣的确买过一些首饰送给女子。可儿臣实在记不清送了哪些女子,什么样的珠宝首饰。”

一旁的淑妃帮他开脱:“逐意风流成性,是臣妾教子无方,日后一定严加管教。”

“逐意成日混迹欢场,有损天家名声,可派人刺杀太子,却是万万不敢的。”

“他生性风流,今日喜欢这个,送一只金钗。明日喜欢那个,送个玉镯,过个几天把人忘了,自己都记不清和谁好过。”

她急忙嘱咐二皇子:“你好好想想,认真想,仔细想,究竟将这些东西给了谁。咱们把人叫来,误会不就清楚了吗?”

二皇子汗如雨下:“儿臣实是记不清楚。这些账目也没见过,不知是谁放在儿臣书房里,嫁祸给儿臣的。”

淑妃急道:“是不是……那个礼部员外郎家的女儿?你上回不是说,和她好上了。”

她又朝睿宣帝解释:“逐意来往的女子,也不全是烟花风尘女。其中也有不少官员家的闺秀。刑部和皇城司说找不到人,那是因为他们只去了秦楼楚馆。”

“让他们去那些官员家里问问,一定是那些官家女子收了这些首饰。”

“再说,那些青楼女子,说不定拿了东西就离京了,又或者死了,自然找不到究竟谁收了逐意送的东西……”

“够了!”睿宣帝大怒,“你当朕的臣子,都和他一样无能,天天混吃等死?!”

“若非有意隐瞒,价值三千两的东西究竟去了何处,怎会不知道?!”

太子适时插话:“父皇圣明,朝中文武百官俱是有能之士。禁卫,刑部和皇城司的官员,都是朝廷精锐,若二皇弟真将这批首饰送给女子,他们必然能将二皇弟自己都记不住的人找出来。”

“可这么些贵重首饰去向不明,即便和刺杀一事无关,也着实有些蹊跷。”

“父皇,”他悠哉道,“除了四弟找到的账页,儿臣的属下还找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