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北燕宦官口中那场“行云暮雨”,刚刚才云销雨霁。
跟着谢信前来的羽林侍卫见状,万分惊诧,赶忙低下头,假装未见。
几个北燕的宦官和武将,则仿佛早有所料,微勾着嘴角在一旁暗自偷笑,静看事态发展。
“这不是谢家公子?”慕容玦轻飘一笑,“这么晚了,谢家公子找本王何事?”
谢信走入房中,一双笑眼目光幽锐:“本相并非找慕容皇子,本相来找镇北侯。”
“你们的镇北侯正在和本王叙旧,谢家公子来的不是时候。”
谢信没理他,只将目
光落在林策身上,脸上的假笑似有几分咬牙切齿的阴沉:“旧叙完了?走吧。”
林策神色淡然,理好衣襟大步走出房门。
谢信在他身后大步跟上。
二人未朝慕容玦说过一句“告辞”,北燕宦官语气尖锐:“南昭丞相,竟如此不知礼数。殿下,他摆明了没把你放在眼里。”
慕容玦没理会他显而易见的挑拨,看着林策离去的背影消失,朝门外的太子手下轻嘲:“还站在门口做什么?散了吧。”
随后关上房门,熄灭了房中灯火。
林策大步走出北燕使臣居住的客院,谢信三两步蹿到他身前。
“做什么?”林策脚步一顿,“挡道了。”
谢信笑眼中目光阴沉:“你去他房里做什么?”
昨日林策和慕容玦私会,他还未等到一个解释。
今日林策竟然去了慕容玦房里。
他俩在房里“行云暮雨”,恐怕明日,就会传入所有公卿耳中。
林策瞥了他一眼,不打算说话。
“林季宇!”谢信语气含着薄怒,“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镇北侯和谢相之间气氛凝重,两名羽林卫将领恨不得把头埋入地底,感觉自己今日犯了太岁,流年不利。
这两位神仙要是争执起来,他们这些小鬼怕是得遭大殃。
林策略微不耐烦地看了谢信一眼:“回房再同你细说。”
谢信一愣,林季宇竟然愿意同他解释。
他嘴角瞬间扬起,又竭力压下,继续佯装嗔怒,并且伸手大力抓住细瘦手臂,加快了回房的脚步。
二人回到林策房间,关上门,谢信脸上憋不住的喜色,嘴上还在强硬:“说吧,我听着。”
“慢慢说,说得仔细一些。”
林策斜了一眼他嘴抽的奇怪表情,未答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慕容玦那里?”
“北燕人故意透露给你的?”
“是啊。我来你房里找你,你没在,守院的侍卫说见你跟着北燕人走了。”谢信的表情有几分滑稽的狰狞,“我去北燕使臣住的地方,他们古道热肠地给我引路,帮我捉奸。”
“还真让我捉奸在床。”
林策懒得理会那些酸气满溢的废话,只微微皱了皱眉。
某些北燕使臣,确如慕容玦所说,完全不尊他这个主使的命令。
这帮北燕太子手下,巴不得慕容玦和南昭人闹出点什么。
而他这个在北燕高额悬赏万金的镇北军统帅,说不定还会被南昭朝廷怀疑,被有心人寻到机会,趁机扣一个暗中和北燕来往,意图叛国的罪名。
谢信见他皱眉,气势立马就软了三分,小心翼翼偷瞄他脸色:“生气了?”
可林策和慕容玦春风一度,还被那么多人见到,他也气的发慌。
他最后剩了一分嘴硬:“这事传出去,有损你的名望。往后别再和慕容皇子单独来往。”
林策把脸上面具取下,朝桌上一放:“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慕容玦再怎么是个龙章凤姿的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