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官员诡辩:“你们也没说以一对一。”

“何况镇北侯抱恙在身,淮王不过帮他拉弓而已。”

“镇北侯染恙,慕容皇子偏挑这个时候找他比试,莫不是只能趁他身体不适才能取胜?他不和钟将军,不和南昭其他武将比试,偏指名镇北侯,难道不是怕输?”

“慕容皇子今日即便获胜,也是胜之不武。”

“胡扯!”北燕使臣立刻与之舌战,“慕容皇子方才那一箭,你们难道眼睛出了问题,没见到?”

“若是不服,等林策射出这一箭,你们让其他武将再上便是。无论谁上场,南昭无人可做慕容皇子的对手。”

看台上吵得不可开交,看台下却安静地有些诡异。

慕容玦自己什么也没说,只微缩着眼,将周则意仔细打量。

周则意将林策揽在怀中,二人紧贴在一起,是个极其暧昧的姿势。

淮王相貌俊美,世所罕见。而他怀中却是脸覆骇人面具,传闻中相貌比面具还要丑陋的南昭战鬼。

一妍一媸的两人,以这样的姿势站在一起,谁见了不得惊出一身寒颤。

身为比试者的慕容玦并未提出抗议,南昭官员自然不会拆自己的台,将他的态度视作同意。

看台上的北燕使臣再怎么不服,他们也没办法。

直到林策手上的乌金弓慢慢调整位置,箭镞对准远处的箭靶。

争吵中的双方瞬时安静,下一刻,利箭离弦,嗖的一声如风似电冲向前方。

一箭射出,全场张大了嘴,静默无声。

这一箭无法看出它射在什么位置箭矢的力道过于巨大,竟是轰的一声将箭靶左下四分之一处,撞的四分五裂。

飞扬的碎屑落了满地。箭矢还朝前飞了一段距离,飞出了靶场,钉在校场外面的树上。

众人惊掉了下巴这是何等的怪力?!

片刻之后,众人才渐渐回过神。北燕使臣再次大叫:“这,这箭射偏了,慕容皇子胜!”

“你们哪只眼睛见到箭射偏了?”南昭官员反驳,“箭靶都碎了一块,怎能看出结果!”

看台上争论不休,看台下,林策无语地将目光转向周则意。

这一箭确实射偏了,并未正中红心。

虽由他瞄准,力道非他掌控,到底偏了几分。

可他也没想到,周则意天生神力,这一箭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他又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乌金弓,若非弓弦是百年难寻的白虎背筋,坚韧非常,换做寻常良弓,弓弦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力道,必然断裂。

这把弓坏了,他大概第一个忍不住,把周则意痛骂一顿。

周则意低声下气,潋滟的桃花眼中满是可怜和委屈:“我只在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箭术,十年没碰过弓箭了。”

“等过几日,你教我射箭,好不好?”

教导箭术是其次,他可以趁机和林大将军搂抱亲昵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策狠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司马昭之心。

场中常侍问慕容玦:“慕容皇子,是否还要继续比试?”

他们并未说过一箭定胜负,何况这一箭也难分胜负。

慕容玦静静看向林策和周则意,俊雅眉眼目光深邃,意味深长。

过了半晌,他朝亲卫道:“把绸缎拿出来。”

亲卫立刻从袖袋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绸缎。

“这是何意?”看台上争吵的北燕使臣和南昭公卿见状,即刻闭了嘴,好奇看向他。

然后看到慕容玦将绸缎系在脸上,遮住了双眼。

“慕容皇子打算蒙着双眼射箭?!”

“这么远,怎,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