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为何突然有此一问,齐季如实答道:“逢山村中你也看到了,他不忍伤害村民只一味防御,还没使出三成功力。”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和传闻并无二致,名副其实。”

“具体点。”

“光明磊落正气凛然?”齐季眉眼微弯,“他自己不苟言笑,对别人却并不严苛,你瞧他对谢观柏,放任自如到有些放纵。”

世人大多宽于律己严于待人。真正能做到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真君子能有几个?

“还,有,呢?”

还有?

齐季苦苦思索了半刻:“心思沉稳,心细如发?”

齐季有意接近谢观河,想套取一些情报,这一点迟肆十分清楚。然而他口中全是赞美之词,他听入耳中,不知为何心中又莫名生出几许烦闷,一团软棉又把心口堵了个结实。

“还,有,呢?”心中阴郁,话也说得近乎咬牙切齿,“就没点儿缺点?”

“……”齐季沉默了须臾,嘴角轻微扬起,带着一缕让人心生寒凉的半笑不笑:“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谢观河心怀恻隐,这不是缺点,而是高风亮节的谦谦君子心。

只是在生于黑暗隐于黑暗的影子眼中,仁慈善良,是最为致命的缺点。

知道谢观河并未入得了齐季的眼,迟肆胸口压着的烦闷瞬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心又飘然荡漾了起来。

他想拉着人聊会天,正打算无话找话,却听得对方道:“天色不早,你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