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的意思,回府如实告诉刘太常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钱不够,这工事没法完成。

祭天仪式要么取消,要么满朝文武只能走崎岖蜿蜒的羊肠小道上山,在破旧的祭坛上举行令人又气又可笑的祭天仪式。

太常寺负责祭典,林策负责守卫,大家都是同僚,碰了面还能一起骂上两句。

但方才不明情况,他和钟誉躲入墙角,如今出去,

似乎有些尴尬。

还是继续躲着,等他二人走了再出来。

锦衣男子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荒郊野岭的嫌弃,想必很快就会走。

林策和钟誉继续挤在墙角,太常寺的两人骂完了太后,嘴里却冒出了令他意想不到的话。

“在,在这里?”锦衣男子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语,语调却染上暖昧的粘腻,“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人来了怎么办?”

“除了我们,哪还会有人来。”侍卫一边说,一边已将人按在斑驳的红墙上,“公子天天占着你,今日好不容易才有机会。”

锦衣男子一声惊呼,话音瞬间变了调:“别……别这么用力……”

“……也别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晚上我还得伺候公子……”

二人不再说话,高亢的浪声却一波高过一波,充斥在空旷的山间野地。

林策惊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他躲在墙角处,真变成了听墙角。

方才他已错过了出去的时机,如今那二人正在行事,他更不能出去。

情靡的声音还在回荡。

欲拒还迎的羞赧“轻些”“别,这里不行”已经变成情动的媚喊。

钟誉听得面红耳赤,本就熊熊燃烧着的饥火,此时更为猛烈,几乎要将他强行支撑的冷静焚烧殆尽。

馥郁的芳香无可抵抗地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清瘦的身形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温冷又柔软,让那被沸腾血液灼烧的身体感觉无比舒爽,又似如料峭的春风,吹得星火燃烧地越发猛烈。

风华绝世的美艳脸庞就在眼前。

残破高墙的阴影投在浓密的长睫上,滴在白玉眼角的泪痣愈发灼目,高挺的鼻尖,精妙的薄唇,无一处不在阴影中透出见血封喉的引诱。

暴戾的星火在春风中折磨着钟誉所剩无几的冷静,最终烧毁他最后的理智。

他情难自禁低下头,贴上冰冷的红艳,将所有抗拒的低吟都吞入喉间。

绝丽眼梢蓦地睁大,愤恨的目光中映出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那头衣冠禽兽的真正姿态。

阴暗逼仄的墙角,明艳的春风难以逃出,被暴虐的情火无情灼烧。

“钟誉!钟凌朝!”

阴暗情念被冷冽的嗓音泼醒,“你发什么呆?!”

倾绝眉眼近在咫尺,没有情动的失神迷离,只有锋锐的如刀冷艳。

“你手再往下试试?信不信老子给你砍了。”

钟誉瞬间回过神,用手遮住鼻尖,片刻后尴尬问道:“他,他们走了?”

“走了。”林策斜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墙角。

钟誉怔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被人嗔骂一句“愣着干什么?走不走?”,赶紧僵着腿,以极不自然的姿势走出。

林策双手抱肩,腰背挺得笔直,左脚脚尖却不住点地,一脸不耐的神态。

钟誉被那道摄魂的目光瞥着,动作愈发僵硬。

他挪了半晌,才从墙角处挪出,小心翼翼转移话题:“我们……再去山顶上的祭坛看看?”

林策只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钟誉讪讪一笑:“不知那两人会不会去山顶。”

万一又见到那二人在山顶上演活春宫,他不知自己还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