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之说不可信,小心谨慎却是没错。
齐季和他对视着点了点头。
风水一说他们不予置评,但不可随意开口向所谓的神仙许愿,这点倒是十分赞同。
耽搁了一会,四人又继续上路。
谢观柏始终如鲠在喉,没走多远又瞪着迟肆道:“喂,你真懂风水?”
迟肆嘴角一扬:“在我们那儿,风水堪舆之术人人都会一些。”
寻常百姓修筑房屋,出行嫁娶都爱看看黄历,寻个良辰吉日算个时辰方位。
谢观柏突然想起迟肆生于商贾之家,在他认知里,似乎经商的人对于风水八字之类的事尤为讲究。
他虽不以为然,却还是免不了心生好奇:“我看一些传奇话本里说,某些经商的大户人家为了生意兴隆,对于房中器物的摆放特别讲究,你家是不是也这样?有些什么禁忌给我说说呗。”
“观柏。”谢观河狠盯了他一眼,“慎言。”
迟肆自幼父母双
亡,家乡又在今年年初的地震中毁于一旦。
他看似恣意洒脱,是真的生死看淡,还是将悲伤深埋于心底不愿在人前显露?
况且揭人伤疤本就不是君子所为。
谢观柏心直口快,他说者无心,却极容易勾起听者的回忆,再次想起曾经历过的人间地狱。
谢观柏圆脸一红,瞬间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却又不知该如何找补。
迟肆却彷如真已从伤痛中走出,如随风飘荡行走天涯的落叶,悠然闲适中依旧带着几分放荡疏懒:“家宅格局?我们不研习这个。我只学风水阵法和奇门遁甲。”
看着对方得意张扬的眉眼,谢观柏方才积了满腔的愧疚,顿时被这股流里流气吹得烟消云散,又化作了满心的碎屑和不服。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这里会从宝地变凶地?”
方才听迟肆这么说,他就有些好奇。
若是对方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一定是在吹牛诓骗他。
“常言道风水轮流转,哪有永恒的风水宝地。”迟肆连懒散都懒得有点漫不经心,“地壳移位造成地脉走向变动,或者水流改道影响地势,没有哪个地方的地形是一成不变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场地震,震塌了某处山头,就能轻易改变一地风水。当然也有人为布阵改变山川格局的,这个实地看了才知道。”
他说得头头是道,即使谢观柏某些词语半懂不懂,也觉得似乎说的在理。
可又朦朦胧胧觉得哪里不对,感觉自己似乎又被诓骗,然而何处被骗又说不上来。
在始终想不明白的满心疑惑中,四人很快到了逢山村口。
从远处看时,就已然觉得往来行人众多。如今到了村里,才实际感受到何为水泄不通。
山村小道本就不宽阔,几辆马车就能将山路堵到寸步难行。
马鸣声,鞭笞声,吆喝声,争吵声,喧哗着混成一片,在依旧盛烈的日头下鼎沸升腾。
有粗布麻衣的市井百姓,也有锦衣华服的达官贵人。不用说,都是听信了神仙传言前来上香许愿的。
有古道热肠的路人好意朝他们摆手:“神庙的门槛今天也被挤破了,庙门外还排了一大群人。你们现在才来今日肯定进不去,先回去吧,明日请早。”
“神仙庙进不去,我们现在怎么办?”谢观柏初次下山入世经验尚浅,一路都听从师兄安排。
“先进村,向当地村民和香客了解更多的情况,明天再做打算。”谢观河说完,又问向其余二人,“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谢少侠所言甚是。”齐季赞同。
迟肆自然也没别的意见。
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