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和宗正都负责皇族,宗室事务,原本地位崇高。
然而自安平长公主摄政之后,南昭这二三十年来,所有礼乐社稷、宗庙礼仪一切从简,国祭国祀便不再重要。
何况执掌之人需要家族声望,却并不要求极高的才能学识。
换句话说,只要是豪门世家的子弟,家族权利够大,长相不太难看,都可在这两个部门混个职位,并非不可替换。
两位世家公子和淮王从未有过往来,淮王上位,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二人去留。
为了保住自己的富贵闲职,帮助早就攀附上的广湘王,是为最善之举。
面对他二人的明嘲暗讽,淮王不答话,二人更加得寸进尺。
“淮王殿下软禁在定国侯府十年,必然未曾尝过女色。许是不知人间**之乐。”
“今日正好承蒙谢相邀请,何不趁此机会,让这些经验丰富的舞姬教导淮王如何行乐。”
另一人道:“非也。淮王这等玉质天资,寻常胭脂俗粉岂能瞧得上眼。”
“何况他虽被困于侯府,也是正常男子。既是常人,如何逃得过七情六欲。淮王虽未曾尝过女色,他只需对镜一照,自有办法解决情/欲,何须别人教导。”
两人一边嘲笑他还是个雏,一边讥讽他这十年必然精通自渎之道。
大厅中丝竹之声已停,宾客们都将目光投向周则意,看他如何对应。
第14章 第 14 章
情靡浓烈的熏香缓缓流淌,夜风从大敞的轩窗中吹过,珠帘摇荡,在地上和墙上拉扯出扭曲的影,脆声叮当作响。
周则意眉头微微一皱,眸光依旧淡漠,冷冽嗓音平静无波:
“我的确不似二位大人,无论何种绮罗粉黛都瞧得上。即便蓬头挛耳,齞唇历齿者,想必也能悦之,使有五子。”
“口多微辞,又性好色,本王不如二位大人。”(*)
这是引用《登徒子好色赋》中的词句,嘲讽那二人好色。
无论是否出身良家,或者容貌丑陋,从来不挑,是个女的就行。
两个世家公子乍然色变,双颊骤红,恼怒之色浮于表面。
正欲反唇相讥,忽然一声笑音打破凝滞的尴尬。
谢信拍了三下掌,清脆掌声在空旷大厅里微音回荡:“淮王殿下能言善辩,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谢某佩服。”
他看似对淮王的尖锐应对十分满意,然而心中真实想法究竟为何,没人能从他那双藏锋的笑眼中观察出来。
不少宾客又悄悄把目光转向广湘王。
广湘王听到谢相夸赞自己那位表弟,神情并未有变,只虚搂着歌姬喝酒,恍若未闻。
两位世家公子同样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等他的示意他们该继续找周则意麻烦?亦或暂时休止?
可惜广湘王只顾和舞姬谈笑喝酒,未曾看他二人一眼。
他们只能神色茫然疑惑,不尴不尬站在原地。
谢信方才饶有兴致坐山观虎斗,此时又如同对淮王和他二人之间的唇枪舌战毫无兴趣一般,弯着俊逸眉眼,笑问林策:
“方才谢某就曾问过,今日不知哪位红妆有幸能为将军解战袍。”
他随意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美貌琴姬:“琴姬虽非倾国倾城,略有几分姿色,琴棋书画都会一点,也懂房中术,知晓如何让男人享受床笫之欢。”
“去,”笑眼目光睥睨,语气咄咄,“今晚好好伺候林将军。”
林策方才说过,自己的战甲上铸有倒钩暗刺,还藏有暗器,轻易触碰容易受伤。
和他同席的两个舞姬都挤在桌边,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此时谢信亲自下令,要这场中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