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朔方军营,将士们沐浴不便,有时为了图方便,即便大冬天也直接在河里泡。

周则意年轻力壮,哪用得着这么娇惯,用凉水锻体也好,没想到……

罢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和自己无关。

闲话说完,他瞥了一眼鹤生。

周则意会意,吩咐鹤生退下:他和徐如有话要单独谈。

鹤生退出大殿后,林策单刀直入:“宁越之应当已经将昨晚的事情告知于你。”

周则意点点头:“越之今早又带人去了昨晚事发之地。”

昨夜灯火黯淡,又事发突然,说不定会漏掉一些线索。

宁越之带人重新勘察现场,追捕杀掉凤竹的凶犯,再去廷尉府让仵作详细检查凤竹尸身。

凤竹虽已身死,经验丰富的仵作或许能从他尸体上找到指明幕后主使的蛛丝马迹。

无论出于职责所在,亦或个人感情,宁越之想要迅速揪出主谋的心情不输于任何人。

只是周则意没想到,宁越之平日朝林策献媚邀宠,竟然真能说动林策,派徐如出手相帮。

早知如此,他昨日也该一同前往,和徐如共同行动。

宁越之虽然心急,做事依然有条不紊,无须林策操多余的心。

他不再多问,朝周则意讲述方才去谢信府上和谢信以及钟誉相谈的一切。

则意语气略微不悦:“正版只在晋江!”

谢信想当挟天子令诸侯的权相,是他稳坐龙椅最大的对手。

更令他讨厌的是,谢信看向徐如的眼神过于粘腻炙热,他感觉的出来,谢信对徐如没安好心。

“若真是谢信所为,你觉得以他的谋略,能这么容易被人查到?”林策冷声道,“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明显有人想嫁祸于他。”

周则意不置一词。

“我知道你想趁此机会削减谢信的权势,”林策眉头微皱,“但你别忘了,谢家百代积累,早已枝繁叶茂,没那么容易对付。何况钟誉还在京城,你想动谢信,便会同时得罪谢家和钟家。”

“镇南军要是闹起来,你得不偿失。”

即便十多年前,安平长公主手握大权,定国侯统领南昭四境兵马百万雄师,也没能动得了南阳谢氏分毫。

更别说如今镇南军已完全归于钟家之手,周则意一个亲王,根本无法调动。

“你目前该做的,和谢信联手,追查真正的幕后主使。”

周则意蓦然一怔。他的想法又一次被徐如完全看穿。

他在徐如面前,正版只在晋江!所有心计都被看破,正版只在晋江!

他非但不觉羞赧,更不恼怒,反而毫无任何负担般舒心畅快。

徐如是他的清风明月,在徐如面前,他是最真实坦荡,最恣心惬意的周则意。

徐如对他的劝谏说得一字不错,他从善如流点头:“都听你的。”

林策疑惑看了周则意一眼,不知他究竟在高兴个什么劲。

不过周则意胸有城府,有自己的计谋,也不刚愎自用,并非一件坏事。

“谢信和此事无关,凤竹尸体上不一定能找到线索,”林策话音顿了顿,“……杀凤竹的人武艺高强,想找到他,恐怕更难。”

“藏在宫里的内奸事关重大,一定得揪出来。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周则意受宠若惊,怔然片刻,随后嘴唇张阖,似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想说。

林策最烦他这个模样,一个身长九尺的男子,比他还高上半个头,偏偏生了一双横波潋滟的多情桃花眼,动不动一副含冤受屈的小媳妇姿态,看得他心烦。

他宁愿周则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