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瑰玮之姿,似如十丈软红尘中的婆娑妙彩,和军营,和战场格格不入。
然而因为那具恐怖的麒麟鬼面之故,坊间传言林将军相貌丑陋,百姓对他又敬又怕。
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张脸,被恐怖的面具遮挡,实是暴殄天物。
三人正打趣,孙有德快步走入校场。
又有谁上门拜访?
林策还未问,孙有德已略微焦急开口:“将军,谢相求见。”
藏在面具后的眉头轻微一蹙。谢信?他来做什么?
前十日,京中不少官员都朝将军府递过拜帖,其中不乏朝中重臣。
却并无这位当朝第一权臣。
昨日他二人第一次见面,暗潮汹涌机锋不断,算是已经结下梁子。
谢信才思敏捷学识渊博,心机同样深沉,绝非沉不住气的人。
此时时辰尚早,他不请自来,必然不怀好意。
林策:“我生着病,还未起床,不见外客……”
他正欲吩咐孙有德找借口将人打发,孙有德道:“将军,我已经这么说了,可谢相执意要入府探病,不愿就此离去。”
他话还未说完,门口值守的亲兵已慌慌张张跑入校场。
“将军,谢丞相未等您允许,自行闯入府中。他位高权重,咱们怕把他得罪了,对您和整个将军府不利,不敢强行阻拦。”
“此时他正朝您卧房方向走,估计半盏茶之后就会到达主院。”
第12章 第 12 章
林策称病,人却在精气充足的在校场练武。
为了让将军早作准备,亲卫急切前来通报。
没想到谢信行事如此霸道蛮横。
林策眼中闪过不悦的幽锐锋光,一言不发一边脱着外袍一边大步赶往卧房。
追星抢在逐月之前接过他扔下的衣袍,紧紧跟在他身后。
中庭大道上,谢相信步而行,一路悠哉地东张西望。
仿佛他是被将军府的主人热忱邀请的贵客,而非不请自入的擅闯者。
两个亲卫额头渗着冷汗无可奈何跟在他身后,想拦又不敢拦,还得硬着头皮回答他的问题。
谢信嘴角挂着玩味笑意,气势咄咄逼人:“右边的大道通向何处?”
“这边通往侧院。如今分给我们这些亲兵居住。”
“左边呢?”
“一样,将军带回来的人,一个院子住不下。”
谢信又侧头看向通往东边的岔路:“这里呢?”
“这里通往校场。”
“校场?”
亲卫解释:“一处宽阔坪地,只用沙土石板铺平地上,未建屋舍。作为将军日常习武练箭之用。”
谢信饶有兴致扬了扬嘴,似乎兴趣极大。
他又笑问:“将军夫人和妾室们居于何处?”
“回丞相大人,”饶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都被谢信一身凛冽威势惊出几滴冷汗,“将军并未娶妻。”
“侧室和宠妾呢?”
“也没有。”亲兵顶着笑里藏刀的目光,朝这位权倾朝野的年轻丞相交代,“将军未娶妻未纳妾,府中连侍女都没有。”
“唯一的女子,是将军的一个贴身侍卫。”
“贴身侍卫。”谢信弯着清秀的眼梢,重复了一遍,将“贴身”二字咬的略重。
他沿着主道,将四方岔路逐一问过,很快走到将军府主院的卧房前。
“大人,”亲卫竭力阻止,“将军卧病在床……”
“我知道。”谢信轻嗤,“所以本相不是亲自探病来了吗。”
他不顾亲卫的口头劝阻,径直推开房门,不请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