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不决:“我怎么假扮你?首先,我身量比你高。其次,我身材比你精壮。最后,我们声音一点也不像。即便带上面具,别人也能分辨出来,唬不了人。”

林策咬了咬牙:“你带上面具,穿一身轻甲,坐着不动,把嘴闭上别说话,一般人分辨不出来。”

“这场戏的重点不在你,你只需闭嘴就行。”

“只要坐着不动?”钟誉思忖片刻,没能抵御住“徐如

会在自己身旁”这一诱惑,痛快点了点头。

二人商议好后,各自回府。

钟誉不知林策究竟让他演什么样的戏,此事连谢信都未曾告知。

只是一想到明日又能见到徐如,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第二日天还没亮,他已按照林策所说,悄悄翻墙入院,溜进了将军府。

走到门口,手刚放门上还未敲下,房门从里隙开一条缝,一只手伸出来,紧拉他的手腕,将他迅猛地抓进了屋。

房门一关,他的后背贴在门上,那张三夜频梦的脸猝不及防靠近了身前。

此时时间尚早,房中灯光灰暗。细微的暖光照在脸上,更添一层朦胧暧昧。

他能清晰的看到,卷翘的细密长睫在熠熠生辉的眼中投下淡淡阴影,眼角那颗泪痣如摄魂的邪器,灼目得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高挺的鼻梁,精妙的薄唇……钟誉倾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在这么一个互相感受呼吸的距离内,不把自己的唇凑近。

他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缓沉,狂跳不已的心脏带动沸腾血液,霎时涌上。

冷艳如刀的双眸静静掠视钟誉一眼。

“没被人发现?”

“绝对没有。”

钟誉竭力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让对方看出一点端倪。

他好歹是统帅一方的镇国将军,自信武艺不在任何人之下,不可能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按照林策所言,从西侧高墙翻入,一路潜入内院,就连将军府的侍卫都没发现,更别说外人。

林策点点头:“把面具戴上,先在房中等一会,待会配合我就行。”

“没什么别的事要做,记得闭好你的嘴。”

钟誉俯首帖耳:“好。”

戴上面具,披上镇北军统一制式的轻甲,二人站在镜前。

钟誉左右偏头细看,又绕了一圈,朝徐如建议:“林策的几幅战甲都是特殊制式,他不会穿镇北军统一的轻甲。”

“若遇熟知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林策略微惊讶对方竟然对他的战甲如此了解,又不耐地反驳:“你都说了,要熟知他的人才知道区别。”

“许多人连镇南军和镇北军的兵甲都分辨不出来。”

“可是……”

“没有可是。将军入京,只带了一副轻甲,你腰粗穿不上。”

这一副轻甲,还是找府中体型相近的亲卫借的。

钟誉无缘无故被凶了一通,自诩精悍峻瘦的完美身形还被指谪为腰粗,不免觉得有些委屈。

林策那样纤瘦的身板才不适合战场粗看上去,比南风馆的阴柔小倌还要瘦弱。

可惜这话他不敢说。

徐如是林策从几十万兵士中精挑细选出来,可以当做替身的侍卫。

无论身形和声音,二人都极其相似。

不看脸,他都分辨不清那背影究竟是林策还是徐如。

钟誉默默收起心中那点不服,又找徐如说话:“林策的那张麒麟鬼面广为人知,不应该换。”

林策:“你以为我想?”

那张面具被追星一道剑气一分为二,孙有德拿去找工匠修理,不知究竟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