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匆忙转身,好让他们的将军继续和人温存,忽然一声“东西放着”从房内传来,紧跟着,衣冠齐整的将军走出房间。
林策略有嫌弃看了宁越之一眼,朝亲卫道:“别听他娘的瞎说。”
“更别胡乱猜测。”
宁越之昨晚确实留宿他房中,然而他们什么也没有。
他不会饥不择食到和宁越之翻云覆雨。
“将军!”亲卫挺直了身,朝他问安,又脸带戏谑嘿嘿一笑,似是根本不信。
“混账东西!”林策好气又好笑,“等会去校场,陪我练几场。”
亲卫瞬间耷拉下脑袋。
人走后,林策端着亲卫送来的早点,走到院中桌边,嘭的一声搁上桌面,恨了一眼宁越之:“把你衣服穿好,别在我院中衣衫不整的惹人误会。”
他未戴面具,那张风华浊世的脸庞映着清晨霞光,美的咄咄逼人,又隐约透着几分柔媚,宁越之不由得心跳一滞。
他春风满面走到桌边坐下,和心中深慕不已的将军的一起,共进早餐。
没过一会,孙有德入院。刚跨过院门,脚步忽然停在半空。
孙有德疑惑看向宁越之,心中想着什么,毫不掩饰都写在了脸上。
林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一直觉得自己素来持身清正,不好色不靡乱,这些人都应当清楚他的为人。
行军打仗,一群糙汉子挤在一张床榻上都不会有人觉得稀奇。
他麾下将士,又不是没人在他房里留宿过。
怎么宁越之在他房中待了一晚,人人都认为,他把宁越之睡了?
他没好气问:“什么事。”
“宫中一位常侍求见。”孙有德原本纳闷,为何宫中常侍一大清早的来将军府,此刻豁然开朗
宁大人昨夜留宿将军房中,那位常侍,来找宁越之的。
林策吩咐孙有德把人领去大厅,宁越之却笑道:“劳烦孙大人把他带进院里来。”
趁这一小会,宁越之朝林策简明扼要讲述昨日他和淮王从刘太常嘴里听到的,关于凤竹的消息。
他派手下去寻找凤竹,此时手下来找他,必然已经知道凤竹在哪。
太后遭人毒害,事情非同小可。
内廷和廷尉府都把事情压着,没向满朝公卿宣布太后的讣告。
真凶还未查明,宁越之本不该将此事告知林策,尤其林策还沾着嫌疑。
但他为了讨好心慕的林大将军,以权谋私的事情已经做过几次。
无论任何机密要务,他从没打算恪守职责,对他的林大将军保密。
听完后,林策眉头微皱:“这个叫凤竹的,什么底细?”
居然能买通内廷的宫人,不仅给周则意下药,还胆大包天到毒杀太后。
这已能算作谋逆。
“大约三,四年前,这人出现在世家子弟的宴会中。”宁越之朝他解释,“最初由哪个世家引荐,现在已难查证。据传凤竹足智多谋,替一些三流世家解决不少难题,渐渐声名鹊起。”
“他经常混迹于各个世家之中,各处都有他的人脉,到后来,连一些豪族都恭请他为座上宾,替他们出谋划策。”
“只是没想到,”宁越之声音阴冷,“他的手已经渗入了宫中。”
“凤竹应当并非自己想要谋害太后。”林策平静剖析,“一个在野的谋士,和太后能有什么私怨?”
凤竹买通宫女,给周则意下药,是收了刘太常给的黄金。
那么极有可能,谋害太后同样是替别人办事。
宁越之阴戾道:“只要抓他到,我必能撬开他的嘴,让他吐出全部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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