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意旁边站了一个他未曾见过内侍,顶替了宁越之的位置。
宁越之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言辞暧昧地朝他的林大将军献殷勤:“卑职对淮王殿下,可没有对将军这般忠心不二。”
“何况卑职坐到如今这位置,靠的是真本事。”他暗含调戏一语双关,“将军赏卑职一个机会?让将军看看卑职的本事,包管令将军满意。”
林策懒得理他这番阴阳怪气。
宁越之嘴角扬得更高,朝他解释:“那人是淮王殿下以前的长随,名叫鹤生。”
鹤生因为受了安定侯之恩,自愿留在侯府,照顾年幼的世子。
后来从牢笼中脱困,原本打算走遍南昭的四海八荒,结果放心不下照顾了十年的世子,选择了留在京城。
他和淮王十年主仆,患难与共,情深意厚。鹤生入宫,端茶倒水贴身伺候的活,宁越之也不愿再做。
周则意之前似乎朝“徐如”说过,自己在侯府时身边有一个长随。
林策毫无兴趣,过耳一遍,了解那人底细之后,不再多管。
……
林策和宁越之贴着耳畔小声说话,在外人看来举止十分亲密,钟誉不禁皱起了眉。
他虽未曾见过宁越之,对这位当朝第一权宦的事迹却早有耳闻。
宁越之心狠手辣,外廷官员对这个宦官看不上眼,背后说他是靠献媚讨宠上位的佞幸之臣。
搬弄是非的飞短流长钟誉听过不少,他对实际情况也了如指掌。
太后和宣武帝何等人物,内廷谁能靠美色惑主?
宁越之能执掌内廷大权,除了他被太后养大,最重要的,他确实心思机敏,才智过人。
连谢信都承认他能文能武,是个良才。
宁越之手握大权,自视甚高,从来只有别人挖空心思讨好他,他根本无需放低姿态,曲意逢迎别人。
但此时此刻,他对林策谄媚的态度,像极了以色侍人的佞幸。
林策也不拒绝,同他耳鬓厮磨,眉来眼去。
钟誉刚刚得知,林策和徐如已有夫妻之实。
倘若林策对徐如一心一意,二人两情相悦,他无可指摘。
反倒是谢书怀想要横插一脚,让他五味杂陈。
他只知林策骁勇善战,不知他竟是个喜爱拈花惹草的好色之徒。
宁越之长得虽然不差,和徐如相比,似如萤火比之皓月,一天一地,岂能争辉。
也不知林策怎么想的。已经拥有那样一个绝色佳人,却还什么货色都看得上。
即便逢场作戏,也对徐如不公。
钟誉瞥眼看向谢信。
果然见他脸色黑沉,目光阴冷地盯着二人,想必也为徐如感到心意难平。
若谢信横刀夺爱,抢走徐如,他都得为这个挚友大声喝彩。
……
临近开筵,宁越之回了自己桌案。
不过片刻,太后驾临,正式开席。
这场宴会,并非单纯的接风洗尘,更有一件要事要定下。
姚林郡主的婚事。
钟家和林策争锋,不想让前朝皇室的尊贵血脉嫁给林策,于是自己求娶。
太后不反对。林策也说,让姚林郡主自己决定婚姻大事。
今日这场宴会,正是
要定下郡主的最终归属。
酒过三巡,宴席行至一半,董太后果然开口。
“哀家已经问过姚林的主意。姚林选择嫁入钟家。”
今晚的宴席,郡主并未到场。
这个结果无人意外。
虽然同为三军统帅,出身贫寒的林策和世代豪族的钟家,穷乡僻壤的朔方与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