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若无物一般,二话不说扭头就走,长腿一迈,几步便走入苑内房中。
谢信在原地站了多久,他不知道,更不关心。
逐月跟着林大将军进房,小心观察了一会将军神色:“有句话……”
林策:“讲。”
“绵里藏针笑面虎方才和将军说话,”逐月有几分不确定的疑惑,“看他的语气,应当真的知道,徐如就是将军。”
谢信方才是和“徐如”在说话。
可听上去,完全就是对着将军在说。
林策今日心情烦躁,听逐月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此刻未戴面具,在别人眼中并非林策。
逐月越发好奇:“谢信究竟从何得知徐如的身份?”
似乎从谢信第一次看到徐如之时,他就已经知晓那是林大将军。
“知道了就知道了。”林策以前曾思忖过,却无半点头绪。
在他入京之前,从未见过谢信,他不知对方究竟从何处见到自己相貌。
此刻他心绪烦躁,更懒得想这些琐碎小事。
纵使谢信知晓他和徐如为同一人,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并非什么隐秘军机。
一整夜的荒唐,令他身体似如被拆吃过一般,无一处不隐隐作痛。
他朝逐月说了一句“我回房休息会”,大步走向后院卧室。
逐月知趣地退下,追星却跟着进了房。
没等林策说话,他已站到他身旁,服侍他宽衣解带。
林策神色疲惫,心情烦闷不想说话。
追星也缄默不语,只温柔恭敬地解开他的腰封,帮他褪去外袍。
柔软的阳光从窗棂穿入,房外偶
有几声清脆鸟鸣,衬出室内暗含几分暧昧的宁静。
林策躺上床榻,追星坐在床沿边,给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他放任了对方自作主张的举动,缓缓闭上眼,没过一会,呼吸渐缓沉沉入睡。
追星目不转睛,凝视眼前荡魂摄魄的灼目睡颜,贪婪目光掠过微动的长睫,高挺的鼻梁,精妙的薄唇,尖削的下颌……
在触到白润脖颈上惊心的殷红血痕时,翻涌出深沉的晦暗。
……
秋山宴一共两日。晚上的宴会林策不想去,再次让追星假扮他,代替他出席。
他叫周则意把昨晚的事情忘掉,自己当然也是相同打算。
但还未过去一天,此时见面,怎么都略有尴尬,他不想见到那张脸。
第二场盛宴,不再有太后指婚这一环,流程也更为简单。
珍馐美馔依旧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送来,彰显天家的雍容和富贵。
宾客们尽情享用这难得一遇的美酒佳肴,席间觥筹交错。
到了第二日,百官还朝。
往年,董太后每逢此时都会在行宫小住上一段时日。
可惜如今多事之秋,她没能有这份闲暇。
淡日为点缀在青翠山间的白玉宫殿染上一层跃金浮光。
公卿们的车驾按照来时的顺序,排成长队,浩浩荡荡回到京城。
队伍百里连绵,声势壮阔,即便没有天子高坐龙椅,也将天家威仪表现得淋漓尽致。
周则意坐在队伍最前列的撵车上,神情淡漠,似乎若有所思,又像神游天外。
偶尔回头看一眼,镇北将军府的车驾在后面不远处,车门紧闭,竹帘全部放下,阻碍了所有探查的视线。
……
林策回到府邸,又休整了一日。
第一次情/事就被侵/犯得太过,即便伤处已无大碍,全身血痕仍未消散,反而变成一种深得发紫的暗红。
气性凶横的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