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勾引男人,从通房丫鬟一跃成为豪门宠妾。刘家千金素来看不起她,如今却不得不学她。
方才缪锦得意洋洋说着讨好男人的房中之术,她也不得不腆着脸仔细听认真记。
最后得了一通“出身高贵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受宠的妾室踩在脸上”的奚落。
“你只需独自前往我告诉你的地点,”刘家公子小声道,“其他的一切,我和父亲都已打点好。”
“淮王中了药,你只要主动些,明日就是王妃。”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今日的情景你也见到。吴王和陈梁王大势已去,下任天子必是淮王。”
刘家千金咬牙点了点头。
天子仪仗,富丽行宫,奢华盛宴……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连缪锦都把目光瞄向了淮王。她不能让一个出身卑贱的庶民压在头上。
刘家兄妹离开树林再次回到宴会场,歌舞已尽尾声。
原本九卿之首的太常寺,这二十年来每况愈下,地位大不如前,席位只安排在中后,隔着一等公卿们老远。
从她这个位置,只能隐约看清坐在首位的淮王。
淮王龙章凤姿,轩然霞举,相貌身材都无可挑剔。她当然想拥有一个能让贵女都羡慕不已的夫君。
刘家千金怀着春情,静候时机。
一曲歌舞散尽,太后并未再安排别的助兴节目。
公卿们都心知,这次秋山夜宴,有一场真正的重头戏。
丝竹声渐小,缓缓融于夜风,太后心思沉稳,一句话未说,官员们却已然坐不住,开始暗自揣摩太后的意图。
自左相开始,除了刘家,许多世家公卿也有打算把女儿嫁给淮王。
即便帝位悬而未决,谢家另有图谋,精通为官之道的公卿,都知道未雨绸缪早作打算。
等大局已定再示好,未来的朝中重臣,早没了位置。
恭王和广湘王的倒台来的太快,令许多人猝不及防。他们之前没能站在谢信的那一方,再想要翻身,只能选择淮王。
倘若族中能有一个才识过人的后辈,世家公卿也想凭
着才干在朝堂上立足。
可惜纨绔子弟难成大器,这些人只能将主意打向深宫内廷。
这半个月,有嫁女心思的朝臣竭力在太后面前吹捧自家女儿。
董太后一视同仁,每一家都接见,却从未表明态度。
历年秋山宴,太后宴请高官女眷,指婚是惯例。
今年特意将姚林郡主叫来,更证明宴会上必然讨论淮王的婚姻大事。
淮王妃未定,今晚大家都有机会。就看谁家能把握机会,让太后和淮王相中自家千金。
婉转悠扬的丝竹声中,无意嫁女的官宦之家举殇痛饮。别有所图的官员们心念百转,被这悠缓的气氛憋出一头热汗。
有一官员再也沉不住气,打算先下手为强。他离开座位站上宴会场中央,躬身施礼,主动开了头。
他一番陈述,淮王已到适婚之年云云,然后停下话音,等着别人来接话,再引出自家女儿。
所有腹稿都已打好,事情却并未朝他所料想的方向发展。
太后依旧不动声色。
淮王神情淡漠,似乎事不关己。
场面顿时显出几分滑稽。官员呆在原地下不来台,理所当然引来不少同僚的讥诮。
这时一个身穿冶艳华服,打扮妖娆妩媚的女子走到宴场中央,自报家门:她是典客属官员之女,倾心于淮王,愿能入宫侍奉左右。
典客属掌管邦交,权势也已被削弱的所剩无几,同样只能打内廷主意。
官家女子们为了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