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忽然意识到,两人这次分手,中间原来隔着这么多误解。
她误以为他拒绝沟通,玩冷战,闹脾气。
他误以为她出了国后一直没联络过他。
程舒妍想到她在国外感冒那天,给他发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心里都有百般委屈,那么他住院那会,没收到她的消息,又该是什么心情。
“你应该告诉我的,”她收回视线,再度看向他的手机,头低垂着,长发随着动作遮住她的侧脸,她说,“不舒服也该告诉我,住院了也该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你严重到要动手术,我肯定会回来的……”
话说到这,蓦地哽住,模糊的视线中,两人的聊天页面里,铺天盖地都是他发给她的消息。
从两人分手那晚起。
“我喝酒了没法开车,你先回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提分手,我后悔了。”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
没有回复,旁边一排红色感叹号显眼。
她早就把他拉黑了。
那一刻,话再也说不出口,手机从手心里掉落,砸到床上,她头垂到膝盖上,双手掩面。
商泽渊立即上前,递纸,试图帮她擦眼泪,而她的头垂得很低,手死死摁在脸上,怎么都不肯让他看。
“好了,乖,”他环住她的肩,低声哄着,“都已经过去了。”
“怎么过啊,”泪水一滴一滴往外涌,胸口发胀,喉头堵着,开口便是哽咽声,话也连不成句,她忍了半天,最终只吐出个单字,“我……”很自责,心疼,也难过。
他把话接过去,“你爱我。”
她顿了顿,委屈又短促地挤出一个字,“嗯。”
“你以后只想跟我在一起。”
她还是那句,“嗯。”
“那这场病就没白生。”他低笑。
“什么……鬼话。”她呜咽着开口。
“好了,不哭。”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单薄的肩膀,另一只手替她掖着发丝,她整个人颤着,依旧埋着头,商泽渊静静看了她一会,随即收手坐直,轻叹一声气,说,“过来,抱。”
程舒妍抽噎着从手心里稍稍抬眼,商泽渊坐在她面前,正专注地看她,琥珀色眼眸深邃深情,浅淡的笑意里有对她的无可奈何,也有疼惜。见她终于肯看他,他扬了下眉梢,冲她勾勾手。
一声浓重的哽咽后,她再没克制,直接钻进他怀里。他展开手臂接,一手环住她腰身,另一手提着她双腿,小臂肌肉收紧,稍一用力,带着她贴近自己。(只是抱抱,不是色色)
她坐在他腿上,双手环着他脖子。
173的身高到他面前变得很小只,长手长腿蜷着,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头靠在他肩膀,流着泪,小声说着,“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宝宝。”
他抬起她的下巴,吻掉她眼角的泪,而她红着眼,眉心轻蹙,喉头溢出一声轻哼,又是两滴泪涌出。
平日里冷静冷漠的程舒妍,这会也不藏了,就这么满脸委屈地与他对视,完完全全卸掉防备。
更可爱了。
环着她的手在她腰上轻抚,他低头垂眼看着她,笑说,“乖,别哭了,再哭我又想操|你。”
哭声微顿,通红的眼眸里闪过一瞬的诧异,紧接着,她抬手遮眼,“你还是不是人啊?”
事实证明,他还真就不是人。
那句话之后,他们很快进行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他还挺贴心,每次结束都放在床头一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