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脱口而出,两人同时一怔。
楼梯间也因此陷入一片沉静,紧接着干柴上撩了点火星,就这么噼里啪啦燃作一团。
记不得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从谁先开始。门是她开的,灯是他摁的。
吻如同暴雨降落,粗野的,失控的,伴随混乱的呼吸声。
香津浓滑,唇齿相依,温度越来越灼热,空气稀薄,头脑发昏。
正当她沉浸时,他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程舒妍不解,满眼迷茫地看他走向洗手间,慢条斯理地摘下食指与中指上的戒指,再挤洗手液,开始洗手。
土壤湿度他刚检验过,已经足够,接下来要种植,就难免少不了要拨开土壤,翻松、再探测深度。
那么手部卫生尤为重要。
他在这种事上仔细,程舒妍很清楚。可此刻就站在一旁,看他做准备工作:仔细洗手,再擦干,手指修长干净,联想到接下来他准备用它做什么,她破天荒感到脸热。
然而害羞不过片刻,商泽渊已经转身,将人抱起,边朝卧室走,边解衬衫扣子。
他仍然轻车驾熟,足够耐心,充分照顾她的体验。
吻是久违的,感受也是。
心跳愈发强烈,好似坐过山车,逐步攀升到最高点,再不由分说急速下坠,心和灵魂有一瞬悬空,她尖叫出声。
程舒妍晚上喝了酒,但不多,比起上一晚,她足够清醒,感受也足够清晰,甚至掺了些兴奋在里面,她难得配合。
只不过弊端也有,感觉不对,她忽然叫停,说不行,要去趟卫生间。
他却轻吻她耳侧,沉声道,“就在这吧,我帮你。”
帮她什么?
她不解。
后来才知道,过山车到最后一段,压过水花,激起一滩浪。
……
程舒妍大脑空白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点着烟,商泽渊独自换床单。
偶尔,她侧过头看他一眼,再转头吸一口,忽然觉得自己像个事后沉着冷静的渣男。
她也确实冷静下来了。
两人晚上都吵上头了,当时脱口而出的话,完全没经过大脑,但也确实是她心里所想。
可等情绪退却,再回头想这个问题,又觉得不应该。
想上没错,但不该上。
上次可以说是因为喝多了,这次呢?
这只会让他们之间变得奇怪。
商泽渊换完四件套,衣服也已经穿好。他们洗过了澡,却没和往常一样进行第二次。
冲动的情绪已然退潮,她不知道该留他过夜还是怎么,不过他看上去也压根没准备留,但也没走,就只是坐在那,轻描淡写地问了句,“你跟他还在联络?”
“谁?”
“周嘉也。”
“哦。”
是今晚这一切的导火索。
商泽渊似乎一直都这样,平时体面从容,什么话都好说好商量,只要一遇到和男人相关的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管不顾。
占有欲太强,像疯狗。以前两人在一块,她也就迁就了,但如今关系早就断了八百年了,他这占有欲属实显得没道理。
“你是我甲方?”她没由来问了句。
商泽渊没否认,“是。”
“也是我前男友?”
“昂。”
程舒妍冲他扬唇,“那好像不管哪个身份,都不该过问我的人际关系。”
她靠着窗,身后便是浅淡的月色,衬得她此刻的笑意也有些许凉薄。
商泽渊微怔之后,低嗤一声。
他是没资格插手,也没资格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