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他不远处的有哮喘病的可恶的家伙发出了熟悉的、略带些沙哑的呼吸声。他想,这家伙每天就知道吃糖、睡觉,到了考试三科有两科都不及格另外一科勉强及格,凭什么每天活得这么快乐。想到这些他的鼻子酸了,眼睛也热了。
“还说什么我爸会哭……”他在被窝地愤恨地嘀嘀咕咕,“我爸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哭的……”
回答他的是迅速进入睡梦中的beta快乐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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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未知道自己的未来会与一个alpha息息相关的日子里,曾郁时常会做一个梦。在梦里他带着一个beta孩子,去了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新地方。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甘愿为他人生出一个孩子但是他想有一个能全心全意跟着自己的孩子是很好的。他的要求不多,只是希望能有一个活在世界上的理由。他希望自己能被某一个人所需要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利用价值才需要他,而是即使他毫无价值这个人也需要他。
他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否存在,但他想,如果他真心实意地对待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会需要他的。所以他爱他的孩子,其他的事他也不奢求了。对于晏邢宇,他从来没有怀抱怨恨,更多的是感激。如果不是感激alpha对自己的好,他不会心甘情愿地生出这两个孩子,也不会因为那一丝残存的妄念而傻傻地呆在这里,直到实在走投无路了才选择离开。
凌晨在车站逗留的乘客很少,在很短的时间内人群就被工作人员疏散了。其余工作人员紧张兮兮地用电击枪对着alpha,他们以为如此高阶的alpha发情之后一定会失去理智,但晏邢宇闹得并不厉害,只是一个劲地扯着曾郁不让他离开,眼泪源源不绝地流出来。曾郁实在看不下去,就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和晏邢宇一起进了隔离室。
“你确定你要一起进去吗?你是beta,一旦alpha完全进入狂躁状态,后果会不堪设想,你的信息素没有抚慰alpha的功能,他会伤害你的。”工作人员在防爆门的另一端对曾郁说。
“……没关系。”曾郁抿着有些苍白的嘴唇,这样说。
“爸爸……绿眼睛叔叔怎么啦?”曾雨停在外面,被一个工作人员牵着,小眼睛张得大大的,懵懂地问。
“停停别怕,叔叔他……暂时生病了,你乖乖地跟着车站的叔叔阿姨去休息,爸爸等会儿就出来接你。”曾郁对曾雨停温柔地说,他抬起眼对工作人员说,“麻烦您照顾好我的孩子。”
“您放心吧,孩子交给我们就行。”工作人员从外面关上窗户。
晏邢宇的体温正升得越来越高,虽然房间里开了足量的冷气,却也烫得曾郁忍不住皱起眉头。他用随身带的面巾贴在alpha的脸上,擦着他的眼泪:“晏邢宇,别哭啦……”
Alpha修长有力的双臂缠在beta的腰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又想要努力看清beta的模样。他的犬牙已经开始往外怒张,双目是赤红的,但是他的呼吸却长时间地凝滞,或者说被压抑着。曾郁擦完了晏邢宇脸上的泪,又对他说:“我们去喝口水,好吗?你肚子饿了,我背包里有面包和牛奶,先吃这个,可以吗?”
晏邢宇直愣愣地盯着曾郁,赤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半晌后他点了点头,被曾郁带到位于房间角落的不锈钢桌旁,曾郁把保温瓶里的水倒在瓶盖里,用嘴巴吹了吹,才递给alpha。
晏邢宇微微扁着嘴,小声说:“老婆,你喂我喝,好不好?”
曾郁感到他的心震了一下。他眨眨眼,然后说:“嗯。”
晏邢宇的脸颊很烫,嘴唇却有些冰凉。他弯下腰,使自己的嘴唇尽量凑到曾郁手边,水慢慢进入他嘴巴里时,他的唇便似有若无地在曾郁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