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所以他发誓要牢牢地绑住这个男人。他总是在他耳边诅咒般地说:“是你害我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的。”
是他把他害成今天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刚做完一次热玛吉手术。医师细致地在他脸上规划格子,用几万元开一次用完马上报废的机器在他的皮肤和骨骼上打枪。他喜欢这种灼热的甚至有些疼痛的感觉。这让他能感到自己的面容还有再一次美丽的可能。他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跑来做一次这个手术,不然他怕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他忘我地抚摸着自己术后有些疼痛的脸蛋,听见手机响了。
他把视线从后视镜前移开,从储物盒里找出手机。是林栩找他。他接起电话,声音沙哑中又带着些尖锐:“喂?小栩?”
林栩的声音听起来兴高采烈的:“曦晨,你干嘛去了?”
“我刚从美容院出来,没什么事,怎么了?”
“哦,我男朋友约我这星期六去山边温泉蒸桑拿……你要去吗?带着你家男人一起?”
“他……?”白曦晨按住微微抽搐的嘴角,“他都一个月没回过家了,现在指不定正在哪个鸡的床上躺着呢……”
“叩叩。”
车窗被敲响了。
白曦晨抬起眼往外看,头还保持着微垂的状态。他刚做完手术,还是素颜,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嘴巴歪斜的模样。
他看见一个长相秀美的男人站在车窗外,对他和煦地微笑。
他把车窗摇下。
“曦晨哥?”男人脸上带着含蓄的惊喜情绪,礼貌地矮下身子,“是你吗?……好久没见了,我是曾悦啊,曾郁的弟弟。”
白曦晨瞪大了眼,一边嘴角僵硬地翘起来。但是他无法抑制另一边嘴角疯狂抽动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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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标章:no
晏邢宇想,也许是因为他们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路灯很亮。从小到大他总是觉得身边的一切事物比寻常人看到的都要大,他可以轻易发现没有洗干净的米饭里夹杂的虫子,擦过的玻璃的中间被忽略掉的一块雾状的污渍,还有空气中飘起又落下的尘埃。他知道自己与常人的不同,但并未因此觉得幸运,他知道
他站在路灯下,意识到自己的心是惶惶然的。他的母亲曾经对他说:“邢宇,妈妈希望你可以再活泼一些。张姨的小女儿多可爱呀,她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她呢?”他撇过头去看向另一边,然后说:“我想出去。”
这是很正常的。要知道当你的脑子和常人不太一样的时候,你会觉得全世界都在嘲笑你,最起码现在的他不会在刮胡子的时候想为什么这根刮胡刀要弄出七个刀片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刮胡刀电动刮胡刀手动刮胡刀单片刮胡刀三层刮胡刀,想这些东西有什么所谓呢,想来想去流逝的不过是时间。时间很宝贵吗?时间一文不值。对于他来说时间就像是一片由浆糊组成的海,他从生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掉在里面,出也出不来,想要往下沉,这些该死的浆糊却一点一点地凝结了,所以到头来他不过是被刷上浆糊的雕塑半成品。要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有人问他,如果你死了你希望保持一个什么姿势?他的回答一定是:闭上眼睛的姿势。
夜里的空气很干净。树上有五只蛐蛐在嘶鸣,而他就站在这里望着灯火通明的楼宇发着愣。他想好几天前我还吃了他做的饭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再吃一次,吃不吃是不重要的,他只是想要得到一个机会。他的父亲在他的母亲面前总是沉默寡言或者暴跳如雷,但是他们在他的事情上总能达成一致的看法。如果有一天他因为忘记注射抑制剂而发情了,他们一定会马上找来一个s级的omega,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