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自始至终就好像只有海草头一个人活着似的。他们的衣服散落在地上,保镖将高压水管连到水龙头上,然后站到浴室外,对着三个人的身体一顿猛冲。高压水柱打在身上非常疼,春天里冰冷的水温简直令人窒息,海草头一开始还在锲而不舍地骂娘,过了一会儿他就不出声了。保镖给他们洗完了“澡”,关掉水龙头。所有人身上都是湿哒哒的,臭味虽然淡了一些,但霉菌的气味更浓烈地散发出来了。保镖将三个人拖出浴室,赤裸裸地丢到地板上,海草头喘着粗气瘫在摄影师背上,恶心的阴茎像一根烤焦的香肠,硬梆梆地竖立在空中;摄影师弯驼着背,像是睡着了一样。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呜嘤呜嘤地哭了起来,哭泣的声音像是冬天夜里即将被冻死的蝉。
海草头不耐烦地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闭嘴”
摄影师无法闭嘴。摄影师一边哭一边凄惨地说:“老板……老天爷……你放过我吧……我已经三个月没吃一顿好饭了……呜呜呜呜……”他这话是对晏邢宇说的。
晏邢宇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室内的气味很难闻,他的alpha保镖嗅到了自男人腺体中传来的压迫性的信息素,这是一种愤怒的气息。晏邢宇对他的保镖说:“手套。”
春天并不是夏天,春天的空气里也有寒冷。这三个赤裸裸的人一直湿着身子,也没有衣服穿,所以他们很快就开始发抖了,摄影师抖得最厉害,海草头的身子不抖,但他的鸡巴抖,晏邢宇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海草头的裸体,然后他皱起了眉头。他觉得想吐,所以他抬起脚毫不犹豫地踩了下去,海草头的惨叫像从远山传来的呼唤一般嗡嗡地响彻每一个人的耳膜。晏邢宇戴上纯白色的亚麻手套,接下来他开始打人了。所有保镖齐刷刷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alpha随意地将拳脚施加在三个赤身裸体的人身上,alpha挥出的每一下拳头都干净利落,而且他下手从来都很有分寸。三个人里面摄影师叫得最惨最难听,其他两个人嘴里永远是无止境的粗话,晏邢宇打了十几下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所以他停下了动作。
他转了转手腕,然后摘下手套,将它们丢到地上。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五十分,窗外的夕阳猛烈。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摄影师还在絮絮叨叨。
晏邢宇走到沙发边,将那个信封拿起来,他打开信封,拿出了里面成摞的照片。他看也没看那些照片一眼,因为他非常讨厌照片上那人的脸。这些照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交到他手上,都是他安排在s市的私家侦探拍摄的,主角只有一个曾郁的弟弟。曾悦现在在s市的上流圈子里可是混得风生水起了,他满打满算,认为自己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他远走高飞的哥哥曾郁了。
"听说你很会拍照?"晏邢宇拿着那些照片,走到赤身裸体的三人面前。
摄影师还在自言自语,接着他猛然意识到晏邢宇是在和他说话,所以他立即对alpha疯狂点头:"我会,我会!"
"我不想再看到他的脸了,"晏邢宇把照片丢到地上,"你去拍他的照片吧,你们可以一起拍,"他对李东和另外一个叫晓伟的人说,"如果照片足够,好看,的话,我的助理会给你们支付相应的薪酬。"
海草头李东张开被打得红肿的眼睛,爬过来,捡起照片。随着他的翻开照片动作,曾悦的脸露了出来。
李东凑近照片打量着omega的五官:"我见过这个人……"
晏邢宇居高临下地睨着李东。
摄影师也战战兢兢地凑过来看照片。
这张照片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曾悦,他脸上带着快乐、幸福的笑容,他的手挽着另外一个人。两人在大街上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