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迟来最喜欢的还是紫菜炒饭。
粒粒分明的丝苗米炒得松松散散, 额外加量的八个鸡蛋让每一勺都泛着金黄,口口油香。整包紫菜干锅小炒,炒到焦脆放入塑料袋里捏碎, 起锅之前和香葱一起全部盖入锅中, 搅拌搅拌,简直吃得人天灵盖都要打开。
赵庆国的眼角笑出久违的褶子:“多吃点啊我们慢慢,这段时间辛苦了。”
赵迟来疯狂吸入,小心试探:“以后我都不用减肥了吗?”
“不能光打巴掌,也得偶尔给个甜枣。”梁惠吃得慢条斯理,“你爸的原话。”
“哈哈, 不能前功尽弃, 要坚持!”赵庆国握拳。
她瞬间蔫下去。
又很快振作,大肆扒饭。
似乎从小就是这样, 她的悲伤和花城寒冷的雨季一样短暂。
但最近她还是感觉有点无聊。
张鑫离开已经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每天面对空荡荡的前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文思泉看她提不起精神,申请调换座位搬到了她面前, 如此赵迟来才好一些。
学校之外,她也很少看见黎明律和陈抑休。
黎明律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 或许又找到了什么新的项目,一到下学就往西郊的方向跑, 天天晚归。
一休哥则是另一回事
林首席夫妇回来了。临近年底,市内省内有不少演出表演。一起回来的还有他们的女儿肖筱。
这位大小姐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脾气却很大,只要陈抑休在家,总喜欢闹出些动静折腾他。
陈抑休为了避其锋芒,一般她在家的时候都很少回来。
巷子里人明明更多了,但总觉得比之前更清冷。
晨间早操期间,赵迟来遇上过几次肖筱。
她有病在身,不用像他们一样出操跑步,但总会坐在操场的看台台阶上笑眯眯看着。每次赵迟来跑过,都会偷偷对她张牙舞爪。
如果还是小时候,赵迟来说不定会找个机会把她堵在巷子里又吓唬一顿,但近来她心情不佳,没什么精力应付这个小麻烦精,每次只是白她一眼就加快脚步跑了。
如此几次,估计大小姐也觉得没意思,就再也没来。
到了十二月中,赵迟来翻日历的时候翻到一个提醒。12月23号那天,写着“三金”大寿。
她想起来,张鑫的生日在农历冬月,确实快到了。往年都是他们一起过的,要么下馆子大搓一顿,要么买一大堆东西玩半晚上游戏。
但是今年……
她正纠结要不要找章阿兰要个地址过去看看他,恰巧碰见回来的张鑫他爸。
“张叔早啊!”
“哦慢慢!你也早啊!”
他穿着加厚的便服夹克,整个人看起来圆鼓鼓的,一看见赵迟来就马上笑开,和平日里张鑫面前完全不一样。
但再怎么和蔼,身上多年老刑警的威严都挥散不去。
“这么早就去警局吗?”
“我刚下班呢,你这是干嘛去?”
“我晨练,准备跑两圈。”
寒暄了两句他就要走。
赵迟来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找张鑫,问章阿兰还得再跑一趟,于是这会儿顺带问了。
“张鑫现在在广州哪儿,叔你能给我个地址吗?”
“什么?”他回头。
“我说我想去找张鑫,马上不是他生日吗?头一次没在一起过,还挺奇怪的。”
“哦这个啊,你们今年怕是不能一起过了,”他指了指靠山的西边,“老早就送去青龙观改造学习了,课程没学满不能随便出来呢。”
“啊?”赵迟来疑惑,“我记得兰姨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