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律!你怎么还没回去?”
【黎明律。
1980年大年初二生,同在牌坊北街“田”字巷的邻居,就住赵迟来家右边,一巷之隔。
是周围几个同龄人里来得最晚的一个,小学二年级突然被他爸妈从港城扔过来由阿公照顾,从此以后,长居赵迟来所在年级的断层第一,至今9年从未遇过对手。
是和陈抑休齐名的牌坊街别家小孩。
当然,这都是他人视角。
在赵迟来看来,他就是个死洁癖,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无趣得很。】
“以为电话亭被人炸了,过来看看。”
“……”
哦,还有死毒舌。
“说了多少次我只是沙发!不是爆炸头。”赵迟来面色狰狞地举起拳头。
他面无表情从她拳头上移开视线,动了动嘴纠正道:“我是说你黑。”
“?”
红皮沙发,这是赵迟来此生无法自愈的痛,但她自己嫌不嫌弃是一回事,别人内不内涵又是另一回事。
“你懂什么,这叫气血充足!”她翻了个白眼,从他身后的手里熟练夺过另一把折叠伞,快速撑开。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
老街就这么大,离牌坊街并不远。
只是周围到处都是民居商铺和厂房,人口密度很大,虽然快半夜还下着大雨,但路上还是有不少人。
大多都是行人,也有自行车和摩托车。
“你回去看电视吗?”
“不看。”
“哦。”
突然的快问快答。
赵迟来也不是真想知道他看不看,从小一起打到大,她还不知道这人晚上的娱乐活动比她刚上完数学课的大脑皮层还干净吗?
她只是觉得有点太安静了。
不是说环境安静,两个人一起走路,礼貌上来讲总得聊点什么,人情上来讲也得聊点什么。
但现在看起来,他的礼貌不多,她的人情也挺少。
赵迟来加快了脚步。
黎明律抬眼,原本不远不近落在她身后的距离突然拉近。
赵迟来从他带起的水花听出他加了速,不甘示弱又快了一些。但黎明律似乎铁了心要超过她,水声越来越大。
赵迟来咬牙,几乎要跑起来。
在此之前,黎明律先跑起来,他个子高,一旦手忙脚乱的跑起来很快就追到她旁边。眼看被追上,赵迟来怒气冲冲扭头,却见这人并不急着继续往前,而是缓步停下来。
莫名其妙扫了她一眼,又不张嘴说话。
赵迟来心里一股无名火。
恰在此时前道闪过一道车灯,一辆摩托车从转角冲出来。
离得远并不危险,赵迟来没躲,但有个白影倏然从眼前闪过去,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移到她身后。
她回头想问问怎么个事儿,就听“哗啦”一声,摩托车溅起一滩污水,正正好盖在她背后。
面前是一张干净白皙的脸。
平时站直了这张脸能比她高大半个头,但现在正以一种鸵鸟依人的姿势,斜埋在她肩头齐平的地方。
分明是盛夏的天,身后从腰背到裤脚却冰凉刺骨。
“……”
赵迟来双目渐渐圆瞪,终于知道他刚刚在忙什么
忙着找一个依靠。
“呵。”
男的。
十五分钟的路程,回到田字巷雨势竟然渐渐停住。
经过张鑫家前面的大树茶馆,赵迟来多看了两眼。这个点居然还有很多人,不像往常三三两两坐在外面喝茶吃粿,而是围在大堂的电视机跟前说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