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干嘛不去?”他收回远眺的视线。
“他这么大了,我再带过去合适吗?进女厕还是男厕?”问些多余话。
黎明律还没开口,旁边有个抽烟的大叔倏然插入:“她说得对,孩子大了男女有别,就算是亲妈也不行啊。”
赵迟来下意识点头:“对啊!”片刻抓到其中的不对,无语转头,“我是他姐啊,看着有那么老吗?”
对方一愣,又去看黎明律。
黎明律回神,脱口而出:“我是他表哥。”他看着那大叔,嘴里的“他”也不知指的是小午还是赵迟来。
“……”大叔眨了眨眼,看着两人似乎对什?*? 么有疑惑的样子。
赵迟来怕小午忍不住,出声催促,黎明律这次倒没说什么,抱起小午就走了。步子迈的很快,一副也怕小午拉裤兜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陈抑休也伸着懒腰下车。
这副满身闲适的样子叫赵迟来看得心里窝火:“睡睡睡就知道睡,把你卖了都不知道。”说完瞪了他一眼,气鼓鼓上车。
眼睛还没彻底睁开的陈抑休:“……”
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
旁边有个抽烟的大叔按了烟头,和他搭话:“你们这些小孩儿挺有意思啊。”
陈抑休转头:“嗯?”
大叔点了点赵迟来离开的方向,好奇道:“你是她……”
陈抑休顿了顿,答:“表哥。”
大叔恍然大悟:“哦也是表哥。”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留陈抑休一头雾水。
车子即将发动,黎明律终于带着小午回来,还给几人各带了一瓶水。
赵迟来只给小午浅浅喝了两口:“不能多喝啊,等快到了再喝。”黎明律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他爱喝就喝,喝完正好尿瓶里。”
她嘶了一声,正要怼他两句,他已经戴上眼罩,浑然不觉。
旁边原本正在看窗的陈抑休察觉她的视线,余光和她余怒未消的眼睛对了一秒,立刻眨了眨,也拉下自己的眼罩倒头睡回去。
“……”
还没落地,赵迟来就已经想给他们送走了。
傍晚的时候,车子开向一处沿海的小渔村。
村落倚靠着一片海边山林,朝海面伸出去格外远些,车子并没有进入村里,而是在一处石子路口就停下。
“渔田村到了,你们几个小孩儿下车吧。”售票员率先下车,走向行李舱。
赵迟来迷迷糊糊转醒,旁边的小午已经收拾好了。
后面的黎明律第一个起身:“我去拿行李。”
紧接着陈抑休也出来,抱走了小午:“我们先下去了,迟来你别忘记东西。”
车子很快开走。
石子路一路蜿蜒向下,两边都是比人高的甘蔗田,道路尽头连着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密密麻麻结满了果子。
被夕阳染红的云层像棉花糖近在咫尺,迎面吹来的咸湿海风一下就唤醒赵迟来的精神气。
她伸了个懒腰,看着前头各自分工的两个劳工,只觉得浑身轻松。
“前面,靠近沙湾的那户就是我阿嬷家。”她小跑着跟上去,指着海湾那边一处三厢的小院给他们看。
院子里晒满了各种渔货,干菜,还有几床靓丽的床单迎风飘舞。
“还有点远呢。”陈抑休目测了一下距离。
“阿嬷现在在家吗?”黎明律问。
“应该在吧,我爸有提前打过电话的,这会儿应该在做饭了。”她快走两步和陈抑休手里的小午说话,“小午,我们自己下来走可以吗?让一休哥休息一下。”
小午摇了摇头:“不要